鼻腔,室内烟雾袅袅,地上四处点着烛灯,围成了一圈,从上面垂下长方形的黑帘,一个头发凌乱的男人在当中,背对着我们,正半伏在地上,似乎在作画。

我看不见他的画,但能看到他手边的数个白色陶罐,里面盛着的颜料浓郁而鲜艳,还混杂着大大小小的矿物颗粒。

那是岩彩,我虽不常用,但也尝试过几次。

见我眼睛发亮,塞邦冲我拍拍胸脯,又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心翼翼地跨过蜡烛,在那男人身边跪了下来。

“泰乌师父,泰乌师父......”他小声唤着,生怕打搅了那男人似的,“能不能,把你的彩虹汁借我用用哩?”

彩虹汁?我抿唇想笑。颜料是天赐的彩矿,可不是彩虹汁么?

“做啥?”男人粗噶的声音响起来,却头也没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