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外乡人走到一起?”关一舟拧起眉头,掌心随意抹走手臂上的水珠,“你明明都和元洲哥……”

话说得不对,他停顿了。

先不说元洲哥已经死了,水鹊还没和对方举行婚宴,就是元洲哥还在,和水鹊结了婚,似乎也没有权利限制水鹊和外头来的男人往来。

“不是不三不四的外乡人……”为了他们队伍的清白名誉,水鹊觉得有必要澄清一下他们的身份,别被打成偷鸡摸狗之流,“他们都是我在国立海事大学认识的,嗯……大家都是朋友。”

他还把校友的身份说得密切了许多。

关一舟的眉头彻底锁死了。

又想到自己昨晚在小镇青年会没收的一本杂志,狗腿子说是托家里进城打工的大哥好不容易买到的。

花花绿绿的封面,不知道转手过多少人,上面印着什么摩登爱情之类的字眼都磨得糊了,纸张也很硬很廉价,发黄了。

他随便翻了翻,前几页都是些不堪入目的图文,他直接反胃了,到后面好歹是纯文字。

匆匆一眼瞥到什么“同性恋”。

关一舟做贼心虚似的,一下子把书合上。

回到房间里四处无人了,才敢翻开。

那本乱七八糟的杂志说,年轻漂亮的小男生在爱情市场里非常吃香,通常私生活关系混乱,同时交往五六个男朋友都不在话下。

后面半句一看就是胡编乱造的刻板印象。

但是水鹊现在解释又提起什么“朋友”的字眼。

关一舟脑一抽,就发问:“一个背你的,一个四眼狗,还有一个金毛老外,这三个不会都是你男朋友吧?”

雨水乒乒乓乓打在屋檐和延伸出来的铁棚上,水鹊一时间没听清楚他问的什么。

“啊?”

第39章 无限副本的盲眼寡夫(6)

他昨晚就应该和元屿一样,请假不去参加例会的。

关一舟懊悔。

小镇青年会一般半月开一次例会,其实也就是一些尚未成家立业的青年人聚在一起,晚上在海滩边简陋的小木屋中,谈论小岛的公共生活以及青年会的近期工作汇报和安排,比如祭典筹备、探望岛上的孤寡老人、村委会委托的修缮房屋……

青年会最初是新制中学校长建设起来的社团性质的组织,目的是让小岛16岁以上的青年学生能够逐渐开始接轨公共生活,培养责任感。

成员有男有女,不过鉴于小岛淳朴的一些男女之防观念,男生和女生分开在不同的房间里各自开会,之后由一男一女的会长统一进度、对接工作。

规模不算大,会长轮流当,这个月刚刚好轮到关一舟和沈小妹沈雪。

木屋隔音不好,他们能够听到沈雪的大嗓门,有点亢奋,又有点少女的含羞带怯似的,她在说她白天遇到了元洲哥的男朋友……

比起女生那边的热闹。

男生这边屋子全然寂静了,脸色纷纷生硬起来。

男朋友?

小沈姐怎么能把那种不正当的关系如此自然地说出口?

关一舟把小小的一本会议记录捏皱了。

“喂,一舟哥和你们几个,今天不是还在班里说见到元洲哥的……那个谁了吗?”一个男生毛毛躁躁地用手肘戳戳身边人。

“怎么样?长得好看吗?”有人还没见过,探头探脑地好奇。

他们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一群男的聚在一起打探别人的男朋友好不好看有多奇怪。

关一舟的发小信誓旦旦地点头,海边风吹雨淋而黝黑的皮肤衬托下,他的眼神格外清亮,“好看!唉,老实说他都不是那种好不好看的问题……就是皮肤特别白、嘴巴很小但是红红的还有走过去的时候好香……”

“你会不会形容,你是在写小学作文吗?难怪你的国文分数这么烂。”

“感觉你说的是以前话本里的妖精。”

“那你们又要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