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鹊满脸迷茫。

老神官一身装束就像古代的巫祝,掀了掀眼皮,眼珠浑浊。

“规矩就是规矩……”他喃喃自语,过于年老的眼睛已经白茫茫的一片,“既然抛到了你,那就是五保公的神意。”

“不论如何,往后你就是我们千烟的子民了。”

水鹊听到海浪声重重,稍远一些的岸上,两边都是嘈杂的人声。

他看到密密麻麻的人们的黑影在港口两侧,他不确定那人群里面有没有他的队友们,他们有没有被捉到,有没有注意到之前刷新的主线任务。

老神官步履维艰,缓慢迈着腿,口中是噜苏喋喋的祝祷词。

水鹊身上是传统的新娘装束,因为没有人预想到会是男性,祭典服装来不及更改,好在水鹊的骨架小,还能穿下,只除了拖地的裙摆短了,堪堪盖到脚踝上面一截。

脖子被人挂上了一些繁复的珠串,还有小颗小颗的碎玉珠子用细绳串起来,绕过发顶,坠在他前额。

眼尾也给人抹了些脂粉,红红的。

他像一个装点起来的宝物,要进献给所谓的海神。

元屿轻皱着眉,也没办法违抗老神官的安排,看水鹊似乎是害怕了,他说道:“我会很快将小舟拉回来的。”

小舟新娘的亲人负责全程牵住小舟上系的粗麻绳,还有在最后将小舟拉回来。

他扶住水鹊,让他能够稳稳一步一步踏上小木舟。

又有什么豆子还是花瓣一类的东西,从头顶撒下来,落到小舟两边。

风变大了,海水浓得像墨。

老神官的祝祷词喋喋不休,回荡在空中。

万里晴空转瞬风起云涌,乌云滚滚而来,水鹊忽地感觉周身都冷起来,小舟还没下海,却有种周身浸没深海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