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看见水鹊秀气的眉眼染上愠色,才大难临头般找补,“诶,我可没有在笑话你。”

涂钦午低声嘀咕,“这几个峰头,除了新来的小弟子,还有哪个儿郎的脚这样……”

好像一只手就能圈住似的。

这么多年了,他和眀冀的个头身量蹭蹭长,和竹子拔节一样,转眼人高马大了。

只有水鹊光长肉,好像个头不怎么见长,骨架那样纤小,比他们两人矮了足足一头有余,才堪堪到他肩头吧。

可要说长肉也没长多少,脸颊有点软肉,大腿和臀也……

涂钦午脸一热。

但抱起来还是轻飘飘的。

涂钦午评价时,全然没想到自身挽弓三百斤、开腰弩八石的力量。

他又抬眼小心地看水鹊的神色,“我就随口一说,你没真生我气吧?”

涂钦午这会儿看他时,好像是一只担心主人抛弃的大狗。

水鹊好像明白为什么监察者之前说人是野狗 域名:????????.X???? 了。

他哼哼两声,“没有。”

就是涂钦午忽然过来,打断了他偷眀冀阳气的计划,还是叫人有些郁闷。

水鹊目光似有若无地瞥向不远处长身如松的青年。

眀冀半阖眸,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涂钦午看了看水鹊,眸光一沉,眼皮覆下。

再抬起来时又是明亮的笑意,“对吧,我们可是天下第一好的挚友,你怎么会真同我生气?”

说到挚友这个词的时候,他话音有一瞬间微不可察的停顿。

水鹊在敷衍他:“嗯嗯。”

涂钦午又问:“我过两日和北峰的师兄在演武场比试,你可要来看?”

演武场是专门让悟真派弟子之间光明正大较量高下的地方,为的能让师门内部交流武艺,也是为了防止有的弟子私自内斗。

在演武场登记的胜场次数多了,每一年底还有宗门的额外奖励。

水鹊本来对他们打打杀杀的没什么兴趣,整个峰头就属他的战斗力吊车尾,那些拳脚功夫他看也不太看得明白,但涂钦午满眼期待地盯着自己,他就答应了。

这时候,涂钦午方才去问眀冀,好像刚反应过来这里还有另一个人一般,“眀冀呢?你来不来?”

眀冀抱剑,淡声回绝了。

“我领了功善堂的玉牌,届时要下山。”

功善堂里每个任务都有各自的玉牌,领取和回禀时都要出示以方便登记,完成后会由宗门回收重铸。

水鹊惊讶,从逍遥椅上下来,问道:“你又要下山了?”

那他这两日又见不到眀冀,软饭值一筹莫展。

他那样看着眀冀,眼角圆钝,无端地就显出三分可怜来。

眀冀不知为何,心神不定,回避了水鹊的视线,“嗯,要我给你带些什么吗?”

水鹊神色恹恹,“好吧……”

“那我要荔枝膏、豆儿水和蜜渍昌元梅,你可别忘了。”

他只在提起食物时神气飞扬。

眀冀颔首:“嗯。”

看着水鹊时,双目温和。

忽地察觉到什么,他的目光越过水鹊身后,涂钦午在他们说话时一直幽幽盯着,见他看过来,扯了扯唇角。

眀冀没看明白对方的异样,只回以点头。

第129章 纯阴体质的少宗主(8)

哪怕悟真派是在群山之中,盛夏时节还是热得人连呼吸都发闷。

呼出和吸入的都是热气。

临近晌午,更是比不得朝晨清凉,暖风熏熏,把演武场下的人都笼罩在日光底下。

水鹊百无聊赖地等着涂钦午和台上师兄的比试结束。

演武场其实是在一片空地之上设置了擂台。

擂台两侧摆放了成排的武器架子,刀剑棍棒什么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