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野一怔,立马去看他的伤口。包扎的范围很大,血腥味扑面袭来。

“…疼吗?”

“没有哥哥质疑我的时候疼。”

“抱歉。”伊野懊悔地拍了拍脑袋,可能是布什·梅华先前说?白川不可信的事让他难免多想,再加上?那间奇怪被锁的屋子,他总担心白川会在这五年里跟人学坏了。

“我成为主教后已?经?把那些事情取缔了,现在不会再有人无?辜枉死。”他再次伸手抱伊野,这次他没再闪躲,白川由衷笑了笑,“吃饭吧,吃完我帮哥哥做复健。”

……

吃完晚饭,白川带着伊野做复健训练,初期还?不能做太激烈的运动,只能做初步练习。

两个小时后,伊野累得额头冒出热汗。白川拿毛巾帮他擦汗,期间伊野提起那间被锁住的房间,他停下动作,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伊野。

“虽然按理我应该同意,但我不希望哥哥进去。”

“为什么?”

“因为放了一些你不会喜欢的东西。”

“?”

他不会喜欢的?难道是一屋子吹风机?!

“说?起来,哥哥是不是觉得现在的我不可信。”白川把毛巾叠好放到一边,给他揉着腿部肌肉,“布什·梅华跟你说?过我吧,他是怎么说?的。”

伊野:“也?没什么……”

“所以还?是说?了。”白川脸上?的表情没有半点起伏,凝望向他,“其实他怎么跟哥哥说?我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想我。你相信我吗?”

伊野就知?道他会这样问?,叹了口气:“我当然相信你。但是小白,你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告诉我,如果你在计划做什么,我也?可以帮你。你成为主教的原因,不想告诉我现在可以不说?,但作为亲人,我希望你对?我的隐瞒可以少一点。”

认真时候的伊野,总是格外让人心动。

白川一时间没有回答,随后他忽然起身,“走吧。”

“哥哥不是想看那个房间里有什么吗,我打开让你看。”

……

封锁的门被打开,屋内漆黑一片,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几?乎看不清房间里的摆设。

“不开灯吗?”伊野感觉自己被白川放到了桌子上?,摸着冷硬的桌角,问?他。

“哥哥确定要看吗?”

“你总不会在这里藏了尸体?吧,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是那么血腥的东西,但哥哥看到后,千万别逃跑。”

他贴着伊野的耳畔,“也?别后悔。”

伴随着白川的呢喃,灯光骤然打开

伊野下意识闭眼?,适应光线后看向墙面,在刺目的灯光下,漆亮的瞳孔缩动。

这个房间里全是照片。

四面墙壁上?密密麻麻的挂着属于他的照片,从年幼到青涩,再到成年入军校,几?乎涵盖了他二?十多年的每一个阶段。上?百张,将墙壁遮盖得密不透风。

身前忽然挤上?来一具重量,白川极近他腿间,语气湿热,“是哥哥自己决定要看的。”

他不敢置信:“全是你拍的?”

“小时候兰利先生?送我终端,问?我想要什么功能更好的,我说?能通讯和拍照就够了。”他低头压在伊野的肩颈处,声音暧昧,“我拍了很多很多,这些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还?有很多没有洗出来。哥哥要和我一起看吗?”

他伸手摸向伊野背后墙上?的一张照片,“这些里面我最喜欢这张,是我拿到终端后拍的第一张照片,那时候你正躺在沙发?上?睡觉。”

启星湿黏的夏天,酷暑难耐。

他刚进入兰利先生?家半年,和伊野的关系尚未有那么亲密,甚至有时候还?会在心里嫌弃这个散漫的兄长。但那天拿着刚到手的终端,他走到客厅里,看见伊野在睡觉,不知?道为什么就鬼使神差地拍下了这张照片。

随后就像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