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困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佟以年的声音带着点点沙哑。
殷朗倒是听出来叶白的声音和平时的不大一样,但他以前没听过叶白这种声音,也就没往那个方向想。
“我睡不着。”殷朗仍旧执着的站在门口,委屈巴巴地敲门。
“我睡觉了,别来烦我!”佟以年动作很轻地下了床,偷偷摸摸地处理他制造的一片狼藉,不管殷朗再说什么再怎么敲门也不肯回应。
现在这个敏感的时间,佟以年可不敢把殷朗放进来,他怕自己会失态,控制不住自己饿狼扑食。
过了一会儿,殷朗知道叶白今晚是不会给他开门的,终于死心地回到沙发上,继续蜷缩成一团。
这一晚上,隔着一道墙,墙内墙外的殷朗和叶白全都没有睡好。
第二天早晨,殷朗和叶白的黑眼圈一个的比一个的大,上学的路上一个哈欠比一个哈欠打的频。
进了教室之后,殷朗和佟以年都分别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周小莲从两个人进屋开始目光就没从殷朗的身上挪开过,上次殷朗和他说要自己半个月别和他说话,现在半个月已经过去了,周小莲的内心正盘算着怎么继续勾搭殷朗。
殷朗正胳膊在课桌上支撑着下巴,垂着眼皮犯困的时候,周小莲拿着习题册走到了他的面前。
周小莲的声音小小的,怯生生的,道:“殷朗,这道题我不会做,你能帮我看看吗?”
因为连续好几天没有睡好,殷朗现在脑子转的很慢,习题册上的习题他读了两遍,硬生生连题干什么意思都没看懂,便道:“我不会。你问别人去吧。”
“啊?”周小莲显然没从殷朗口中收到这样的回答,以前就算殷朗不会,也要解上好半天,确定自己真不会了,还要回家晚上再抠一抠,第二天兴致冲冲地和周小莲说解释出来了。一一为的就是维护自己在心仪人面前的高大伟岸形象。
“那一一”周小莲不想就这么放过这个和殷朗重新搭讪的机会,换了一道中等难度的题,道:“殷朗,这道题,我也不会,你给我讲讲这道题吧。”
殷朗快速地看了一遍题干,脑袋还是木木的,道:“这道题我也不会。”
周小莲不死心,接下来找出来一道更简单的题目,道:“那这道题怎么做?”
殷朗这次连看都没看,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回答:“你去问别人吧,我现在根本看不进去任何题目。”
周小莲一下子就懂了,瞬间就憋红了眼睛,要多委屈就多委屈,道:“殷朗,我知道了,你不是不会,是根本就不想理我了是不是?你肯定是觉得我家里穷,不配和你做朋友,所以才会连一道题都不会给我讲。之前你还借口让我半个月不要找你,我看你根本就不是想半个月不理我,你是根本就不想理我了。”
周小莲道:“你放心,殷朗,我知道自己什么家庭,企图和你这样的富二代做朋友,是我痴心妄想,我以后不会了,这辈子我都不会再找你了!”说罢,红着眼眶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周小莲这一番言辞当然是欲拒还迎。
在这半个月没和殷朗联系的日子里,周小莲仔细分析了自己会从最开始被殷朗“水心”到渐渐失宠的原因,他觉得是自己缠殷朗缠的太紧了。
比照叶白从和殷朗冷战到重新获宠的情况,周小莲觉得对于殷朗这种人就得“欲拒还迎”才行。
所以,周小莲才故意放狠话,说这辈子都不会再联系殷朗,来一招以退为进。
以周小莲的推断,自己这一番话说出去,肯定能给殷朗造成很大的心里触动,殷朗肯定就会贱皮子似的重新来找自己。
然而,殷朗实在太困了,周小莲那一番绝交表演,殷朗张着大嘴打着哈欠,脑袋里嗡嗡嗡的基本上周小莲说的话他全都漏掉了,根本没大听清他刚才都和自己说些什么。
周小莲走后,殷朗再也坚持不住,趴在桌上很快就睡着了。
直睡到下早自习,殷朗才被教室里的喧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