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吃晚饭吗?”
在成为同事之前,即便在伦敦时,许韧对塔兰印象也不深,她对长相俊美的男人已经彻底免疫。但在开组会时深刻体会了他思维的跳跃程度,那时她还庆幸以后应该不会跟这种人共事。
直到十多年后他接受外聘来到中国,迄今为止已经做了她接近一年的同事。
许韧拒绝得很干脆:“晚上我有别的安排。”
塔兰明显不相信,夸张地哇哦了一声:“除了工作,许博士还有什么别的安排?”
以他的“耐心”程度,如果她不给出一个可以堵住他嘴的理由,塔兰无疑会继续死缠烂打。她说:“去看导师,中午才知道,前天她病倒了。”
塔兰看着她,摸着下巴思索了两秒。
“我送你吧,如果你愿意的话。”他也很好奇她身边的人是什么样的。
许韧挑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英国的驾驶模式是要求右舵左行,与中国恰恰相反。”
塔兰的右眼飞快朝她眨了一下,“晚上你就知道了。”说完离开了她的视野。
晚上许韧离开研究院后,坐上了塔兰的车,并过目了他的C1驾驶证。
他笑得得意洋洋,许韧把绿皮小本还给他,报了医院地址。塔兰也并不在意没有得到惊叹和夸奖这件事。
到医院的停车场停好车,许韧原本想让塔兰留在车里,但他却说自己在病房门口等,她也没阻拦,让他去后备箱拿上路上买的果篮和鲜花。塔兰答乐意为您效劳,我亲爱的小姐。
许韧使唤他当苦力却并不气短,回道:“I'm not your dear lady”第无数次感叹这个土生土长的英国人哪里这么多话,看来刻板印象不可取。
许韧提前联系过她的导师刘阅岭的亲属,也就是她的女儿。许韧和塔兰很快找到刘阅岭的病房,敲门时这个年轻女孩在给刘阅岭□□袋,她倒掉尿盆,洗干净手才去开门。
她打量了二人一眼,并没有立刻放人进去,对许韧低声说:“你就是许韧吗?”
见许韧点头,她继续道:“妈妈刚刚睡过去。她做完手术后,总是很容易睡着。”
许韧点头,平静道:“嗯。我进去看看就好,不会吵醒老师。”
女孩也点头,低声道谢,这才侧身放她进去。
许韧把花和果篮放在地上,因为床头柜上已经堆满送的各种水果和鲜花。她坐在刘阅岭的床前,看着她苍白的脸。
刘阅岭的病和她平时劳累脱不了关系。距离上次看望她,她瘦了许多。
许韧想起她回到这里时,也是在医院醒来。她是个“医学奇迹”,当了一个月的植物人后竟然奇迹般地康复了。她的父母在她昏迷时来看她,扔下几千块钱就走了,医院再也联系不上。是她的,或者该说是辛格德的导师,刘阅岭,主动替他垫付了数额对当时的“许韧”来说不算小的医药费。
她的世界里一年多过去,辛格德在她的身体里过得似乎很滋润。他参加活动,努力适应和学习陌生的一切。幸运的是许韧的父母对她不闻不问,她没有朋友,和以前的同学也关系一般,辛格德完全没有暴露后被送去精神病院的风险。
他甚至转了个专业,还很快找到了一位德高望重的导师。只是他应该没有想到,明明尘埃落定,有一天竟还会失去这强行换来的一切。
物理学,辛格德转去的专业,她填志愿时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一门。但她读了下去。
一是转专业后无法再转第二次,二是她已经没有足够的精力和勇气再去重复一年高三,没有足够的信心再一次稳稳考上锡大。
三是,她现如今对这些也不是兴趣全无。而在异世界走过一遭,心性早已非比寻常,大学的课业对现在的她而言实在算不上多难。
刘阅岭在许韧清醒后不久就来看望了她。她知道许韧想问什么,自己主动说了起来。
“的确是我替你付了医药费,不用有负担,我比较爱多管闲事,而且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