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分发圣水的时候,那个黑发青年喝了下去,没有异样。

“但这也不代表你们就是神的信徒。”

帕切克将军和她在休息室里,远离人群。他用随侍的侍者都听不见的声音说。

他不太符合一贯的上位者长相。安德鲁猜测他是从平民爬上来的。

帕切克身上没有一丝锦衣玉食养出来的颓靡。这种气息安德鲁在希瑞克烈身上都依然可以感觉到。

他给人的感觉像一块被粗鲁打磨过的石头,坚硬且纹理分明。

“我携着神迹,从神界而来。如果我是一个异教徒……”

帕切克抬手打断了安德鲁的话。

“纵使您能将一切都解释得头头是道,信不信由我。”

帕切克让侍者都离开,接着掏出一根黑管。这东西类似于香烟。然后在休息室吞云吐雾起来。

安德鲁挑眉。没有指出他在弥撒日带烟管进教堂的大不敬,还有当着她抽烟的失礼。

“安德鲁大人,”帕切克说大人两个字的时候嗓音很沉,缭绕的烟雾在他面上又添了沧桑。

这是一位很有魅力的男士,安德鲁想。他并不比希瑞克烈大多少,但他过于坎坷的经历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迹。

这样的气质也令人肃然起敬。

“不要让他们发现你。”

第17章 或许不会。

休息室里陈列着神圣的白金雕刻,还有雕成圣经中具有美好意蕴的圣物模样的明光石。

安德鲁皱起眉头,看起来困惑又莫名其妙:“……什么意思?”

“哈,尊贵的,神界的大人,”帕切克又吸了一口烟,字句带着讽意,但语气太过平板。

“您甚至不肯说一句‘吾神’。”

帕切克起身,粗粝、布满老茧的指尖拂过那些雕塑。

帕切克一改她长久示人的强硬,安德鲁甚至,从他身上感觉到一丝无力。

“您现在还能坐在这里,只是因为他们忌惮您的力量,自欺欺人所以视而不见。”

“您的力量再强大,您也是由神创造的。”

安德鲁心想,我还真不算是。

“您要怎么,和光明对抗?”

理智告诉安德鲁应该装傻充愣,假装听不明白,情感上安德鲁并不想这样对待他。

最后理智稍占上风。

安德鲁瘫着一张脸,冷漠地对着他。但她既没有否定,也没有承认。

既可以是不屑争辩,也可以是恼羞成怒。她怎么理解都可以,便于让帕切克继续吐露更多。

帕切克有些没有料到她的反应,正夹着烟管放到嘴边的手顿住,笑了一下:“真是只狡猾的树狸。”

“过来,小树狸。”

帕切克对她招手。

安德鲁无语,招狗呢?

这人进休息室前后气场变化太大,安德鲁还是不情不愿地过去了。

他打不过自己。好歹是个身经百战的将军,多少有点自知之明,不会干以卵击石的蠢事。

帕切克将一条手绳放在她的手心。

绳子应该是侍者不久才编的,看着很新,也很普通,像安德鲁以前在街上看的卖五毛一根的红绳。

唯一独特的是红绳串着的一颗透明的珠子,触感冰凉,和玻璃不同,又比明光石安静内敛。

“别扔。”帕切克说完,看了她一眼,又恢复了以往的气场,快步走向休息室的大门。

安德鲁凝视这颗珠子片刻,抬起头看见她的背影,突然福至心灵,有种冲动涌上喉咙,呼之欲出。

“帕切克将军!”

“我还会再看见您披上甲胄的,对吗?”

帕切克没有回答,拧下把手拉开门走了出去。

离开休息室后,帕切克又恢复了那副对她充满敌意和挑衅的样子,看起来和她不欢而散。

瑞尔弗莱德紧接着步态优雅地走过来,安德鲁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