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来,连水花都没有溅起来。
她状态如何,本来也无人过问。于是巧妙地顺理成章,她的爆发也安安静静。
是临死前的幻觉和回光返照。而安德鲁以为自己又做了一个并不算长的梦。像一面薄如蝉翼的纱,轻柔得她握不住。
梦里有温暖和煦的冬阳,有宽阔的洁白软床,有多大她记不清了,或许也没有注意。只记得似乎没能看见边际。
她靠在小王子的身边打盹,浅眠对她第一次这样友好温和。
好像漫长得如同她来到这个光怪陆离世界加起来的日月,又好像短暂得只有她高三时一次趴在桌上的午眠。
他不紧不慢地撑起身子。他要离开。安德鲁上前握住他的手。
他没有挣脱她,尽管这很容易。
挽留已经要耗尽全力,再没有多的力气了。
她懂事得太过,不习惯给人添麻烦。独立到孑然一身。请求都太生疏,连遮挽的底气都是他潜移默化过去的,否则她只会打落牙齿和血吞,若无其事也一声不吭。
在所有途径她命运的稀稀落落的人里,他是特别的。他对待她是特别的。他在她心里是特别的。
“该醒来了。”
他的尾音像轻声叹息,又像缥缈空茫的佛音。
安德鲁仰头望向那张怎么看也看不清的脸,黑发蓝眸和金发金瞳不期然地模糊变换着。
她从梦境抽离。
她催生着体内快要殆尽的灵力,无疑是给火星扇风。期望它燃烧,却不如人意地灭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