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被平淡的日常搞得昏昏欲睡,看见那个青年的脸,刺激得一下子兴奋起来。
厉害了。
少年看他的眼神和看创世神的眼神不一样。少了最澎湃充盈的情意。
只是对善良的人也释放友好的善意而已。
有了和林修一样长相的青年偶尔来拜访,也没能让他们的日子有任何起伏。少年从不隐瞒自己和她心爱的人的关系,从不会多收下不该接受的心意,青年也隐忍而克制。
直到有一天。
用过餐,他们围在一起烤火。一个骑着高头雪白骏马,游刃有余地缓缓从围在一起的人群旁经过。
许多人抬起头观望,然后发出惊呼。
祂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去看少年。
她还在烤火,眼光只从马上人踩在脚踏上,包裹住紧实腿部的黑亮军靴上淡淡地滑过。甚至没有抬头。
创世神知道,有什么变了。
而安德鲁在想,果然他穿什么都比那套可笑的弥撒服好看。
平淡而冗长的发展结束。第一个幻境,快结束了。
少年看着祂的时候依旧是热诚深挚的,表情好像在告诉他,即使你要伤害我我也会不会放弃爱你。
白马上的将军告诉他们,他终于找到了他们,前来接他们回去。收拾整顿,第二天就可以出发。
祂站在将军的房门口,又一次不解。
祂看得到所有人的想法,推知不出她的。分析不了她的动机。
在那个异世界的灵魂身上,每一次不解都那样深刻。
祂甚至开始生出一丝对自己的不解。
房里隐约传出唇齿间啧啧的水声,布料摩擦、掉落的窸窸窣窣。
说出“我是你的妻子”的舌头,现在在别人的唇腔里纠缠。
深情地一次次告白的嗓音,在和人交颈发出动情的呻/吟。
眼里只有对祂的情感的人,坚称是祂妻子的人,欲和别人行夫妻之实,轻喘和呢喃,流转在口齿间的,违背夫妻契约的话语。
口称想把一切都给祂的人,她左腹下的两根肋骨,到底去哪了呢。
祂以为的,真实的情感,现在流落到哪个角落了呢。
“嗯帕切克”
低柔婉转。
“呃嗯”
从另一个人的嘴里,一遍遍传出她的名字,深情得甚至有些哀伤,带着欲望的哑。
裂帛声响。
“好玩吗,安德鲁?”
安德鲁挑眉,一条腿站累了,换了一只腿支撑。
她还以为光明神大人不会出声了。
“这不是,很好玩吗?”
她站在阵眼上,幻境对她没有死角。
看自己的活春宫,这体验可新奇了。
缔造者介入,幻境开始不稳定地摇晃,地面震动,裂开一条条巨缝,最后裂成一道道深渊。
安德鲁一直好奇一件事,祂脸上那条被自己的灵力不断撕扯的伤疤,还有被灵魂契约反噬的内伤。背着一身伤,却连安德鲁都没有察觉到任何虚弱,若无其事,依旧维持着身为唯一真神的优雅高贵,从容自若。
顾及灵魂契约和局面,安德鲁一直没有验证自己的疑问。
能够让人死去的极端痛楚面前,这位神明还能一如既往地面不改色吗?痛苦的神情,浮现在祂脸上,该有多美妙?
在幻境里,没有人会受伤。她在钻灵魂契约的空子。然而,感官都是真切的。这也是为什么,几乎没有人能离开幻雾之森。
美好是真实的,痛苦也是真实的。
清醒着化成齑粉,有多痛?
从祂破烂的鞋子开始。
脚、腿,接着是手。
风中飞扬的齑粉,是祂自己的身体。
腰部和手臂一起被粉碎,祂支撑不稳自己的身体,狼狈地侧仰着倒了下去,尘垢无染的脸挨着带腥味的丰茂草地。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