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51。”唐泉唤了一声，像是还要说什么。

他停顿了几秒，最终缓声笑道：“好了，不逗你了。”

何曦瞬间警醒了。

“说实话，你想到的方法，真是…让我感到很愉悦。”唐泉在他耳边轻声说，“我刚甚至在想，要不要就依着你，就这样稀里糊涂地配合你好了。”

“不过毛躁粗糙，一向不是我的做事风格。”

他探手到何曦身后，从检修舱的舱壁上，撕下一张止血贴。

一块小巧方正的贴纸，粘在舱壁上，就像是舱壁自行分化的一块马赛克。它的颜色跟检修舱浑然一体，不仔细分辨，很难发现。

何曦脸色登时变了。

“所以，谈谈吧，你的小心思。”唐泉放开何曦。

他给自己搭了一把靠背椅，坐上去悠悠道：“泪液，汗液，唾液准确度都不够。除了血液，精液也可以通过认证。”

他勾起嘴角：“很欣慰，我教你的东西，你记得这么牢。”

何曦心底升起一股凉意。

他想站起来，肌体动作却被限制着采用跪姿。他强迫自己冷静，还没到最坏的地步，那两样东西，都有办法解释。

何曦转念想到几种应对方法，无辜道：“先生，我不明白。您不高兴么？”

“让我猜猜看。”唐泉接着问，“出了舱，你是要找这个吗？”

何曦看到唐泉自虚空抓了一把，金属银光闪动，几秒便合成一块透明薄板。

唐泉用控制板抵住何曦下巴，吊高他，笑道：“之后呢，小可怜，打算逃到哪里去？”

群

主

小

颜

第9章 8.

何曦跪立着，下巴被顶起，垂下眼只能瞄到自己的鼻尖，但扼在他咽喉的那块冰冷金属薄板，触感清晰。

唐泉限制了他的身体姿势，却解除了控制板对他默认的隐形设置。

何曦看得到，碰得着，该死的禁锢，毁掉它的机会就在眼前。

不管唐泉什么意图，何曦只用一秒，甚至没到一秒，就决定摊牌。唐泉大意了，机不可失，他必须要夺回身体控制权。

何曦眼神变得凌厉，胸膛温度飙升，红石动力源飞速耗能。他毅然违背控制命令，迅速抓住那块薄板，二话不说将它折成两半。

“你！”唐泉惊呼。

“唔”痛。

何曦颅内山崩海啸，急促的报警声滴滴作响，混乱叫嚣。头痛欲裂，仿佛有螺旋电钻直直旋开天灵盖。

周遭天旋地转，视觉失灵，眼前冒出一阵闪着重影的白茫。他晃晃悠悠跌倒，躺卧舱底，死咬着牙关忍耐，身体蜷成一只熟虾。

“比我预计的反抗意愿更强。”唐泉蹲下，他抚上何曦刷白的脸：“瞧这倔的。外面看着是只乖猫，里头犟得像匹野马。”

何曦扭头躲开他，勉力调动供能源。视野色彩缓慢恢复，他瞟向碎成两块的控制板。

金属银光散射，发出细微的“嗞嗞”声。光纤横竖交错，两块碎片化作马赛克，逐渐变得透明，跟检修舱底层融为一体。

何曦脸色煞白，这哪里是控制板，根本是唐泉利用检修舱功能，搭建出来的虚拟模块。

他盯着唐泉恨道：“你骗我。”

“我没说那是你的控制板。”唐泉游刃有余，“况且，你也挺会骗人的，得给点惩罚。”

唐泉按着何曦右肩，手腕上劲探了探。肩胛部分的支架，因为何曦反抗命令，已经跟手臂脱节。

何曦右手失力坠着，大半能量用来抵御头疼，分出小半力气，身体往后缩，徒劳地开口争执：“少…少碰我。”

唐泉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将他浑身上下打量一通，有意激他：“哪里不让碰？哪个地方我碰得少了？”

何曦登时支起身子，往唐泉身上冲，左手直取他的咽喉，破罐破摔地想要跟他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