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你考上进士,能当我师父么?”
段岭:“……”
段岭傻眼,问:“师……师父?”
昌流君说:“是啊,教我读书识字,这府上有学问的没空,闲着没事做的又不学无术。”
段岭登时受宠若惊,说:“你怎么不找牧……少爷?”
“我……”昌流君犹豫片刻,说,“他的学问没你好。”
段岭奇怪地打量昌流君,昌流君又说:“你的字也写得好看,就这么说定了!”
段岭只得点头,昌流君又问:“你背诗背得多么?教我写诗吧。”
段岭只会写点附庸风雅的打油诗,说:“不……不大会,但写点文章是可以的。”
突然段岭灵光一闪,仿佛明白了什么,问:“你要写什么诗?”
“也没有什么诗啦。”昌流君说,“就是随便说说,晚上我去提腊肉过来。”
“不用不用。”段岭道,昌流君又要下跪行拜师礼,段岭登时震惊了,忙道:“没有这么多规矩,先这么说定了,这几日要预备下考试,待过了再慢慢教你,好了先这样。”
段岭勉励几句昌流君,让他先回去继续念他的《千字文》,便匆匆下楼,武独正在池塘边上看鱼。
“正想上去看看。”武独说,“那熊瞎子又鬼鬼祟祟地搞什么玄虚,要与你密谈。”
段岭哭笑不得,示意回去再说,沿途想起昌流君的拜师念头,马上就懂了。因为只要会试一开始,自己与牧磬就不必再上课,夫子的任务也就此结束,可以回家,昌流君当然再也蹭不到课堂,长聘运筹帷幄,不会来教个刺客读书,牧旷达满腹经纶,操持国家大事,更顾不上他,只得自己请个兼职的先生。
名堂三年,辟雍馆两年半,相府中又读了半载,十年寒窗断断续续,到此时已全部结束,从今往后,就要告别他的读书生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