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着一盆水,盆边搭着布巾,段岭便擦拭了下自己的身体,并对着镜子端详。

今年冬天,他就要十七岁了,不知不觉,与武独认识,居然也已有两年。

武独听见声音也醒了,坐起来,一脸委顿,看着段岭。段岭便有点不好意思,坐回榻上去,亲了亲他。

武独还未清醒过来,段岭问:“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武独显然也是睡太多了,一脸困乏,秋末冬初,大家都懒洋洋的。

“老爷。”段岭说。

“唔。”武独起身洗漱,完了便与段岭到厅堂里去。

“先处理城中事吧。”段岭趁着侍卫端上早饭时,吩咐道,“待会儿再请客人。”

林运齐、严狄、王钲与施戚都在,分别过来见过段岭,武独依旧坐在主位上,段岭则坐在武独身旁吃早饭,听着众人对答,交代邺城之事。

“城中打点,俱与往常一般。”林运齐说,“未有变化,太守大人这次出去太久了,朝中来过信使,都找不到人。”

“是我的错。”段岭答道,“初时没想到会牵扯出这么多事来,此事劳烦林大人替我先行按下,不可通报朝廷,过了待我写信细细禀告。”

林运齐微一迟疑,段岭又说:“牧相那边是不妨的,昌流君已经回去了。”

“好。”林运齐松了口气,毕竟这么大的事,谁也不敢给段岭兜了,又说:“此次随校尉将军出征的邺城军、河间军俱有立功擢升。”

“战死的将士,抚恤给双份。”段岭说,“不能少了。”同时打定主意,让耶律宗真拿点钱来,毕竟也是为了他才打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