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梵音还没断,余颂猜到是那森在侍神,昨晚的发泄让他有种被掏空的轻松,性爱的刺激总能让烦恼忧愁暂时性烟消云散,这或许也是他逐渐不再那么讨厌做爱的原因。

虽然这也是一种逃避的方式。

余颂嘲讽地勾起嘴角,他缓慢走向佛堂,看见那森穿着红袍,右边胳膊没有袖子,只身站在中央的金光仰面神像前,闭眼祈祷。

男人将原本就修剪得不怎么长的头发剃得更短,成了寸头,这样的发型会更加凸显他原本就浓深的五官更加立体,眉眼隐隐透出修行之人才有的出尘之意。

余颂的动作很轻,他微微侧头,看着那森沉静的面容,嘴唇翁动,无声地跟了几句录音机里轻吟的梵音。

突然,录音机卡了带,滋啦一声后销声了。

情况发生的突然,余颂不由得好奇看了一眼,再回过头来时,却发现那森已经睁开了眼,正不动声色地盯着他。

余颂突然升起一种全身发凉的乏力感。

那森凑近人,帮忙整理好他的领口,说:“饿了吗?我现在就去做早饭。”

“还好,”余颂问,“你怎么剪头发了?”

“冬天要到了,这样比较方便。”那森并不想过多解释。

他的指头划过余颂锁骨处的咬痕,将那一小块皮肤轻轻抹了抹。

等两人离开佛堂,走到楼梯口处,那森向人展开一只胳膊,余颂几乎是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便伸出双手勾住他的脖子,任凭对方用抱小孩的姿势把他端抱起。

那森低头看着袖口下两只白嫩的脚,每每会随着下楼时的颠簸而微微晃动,像鼓槌一下下敲动他的心脏。

原本思考了一夜的话语全都成了说不出口的废句,那森侧头在依偎着自己的漂亮小羊脸上亲了亲,飞速思考怎么用更温柔的方式进行这场原本应该很严肃的交谈。

当余颂坐上放了软垫的椅子,那森半跪在人面前,温厚手掌包住对方的膝盖。他抬起额头,微微仰视对方的眼睛,试图让自己看上去能处于弱势,让那股不可违抗的压迫感减弱。

“昨晚的事,你清楚吗?”

余颂回忆着自己闯进室内意外看见的一幕,犹豫道:“洛桑是生气了?”

“是的。他知道阿沛家的小辈对你不尊重,所以他很生气。”那森说。

余颂怕他兴师问罪,有些紧张地捏紧衣服:“我,我跟萨杰说过我没事,我不知道他会发那么大的火,他平时看起来一向情绪都很稳定......”

“昨天是他有些失控了。我训斥了他,他也跟我承认了错误。”

那森将手微微收紧:“我并不是想怪你,但你确实做错了事。”

余颂心中警铃大作,他害怕他藏着的秘密暴露,只能装傻:“什么事?我没有做什么呀。”

那森不急着回复他,只是摩挲着他的膝盖骨,说:“慢慢想。”

余颂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慌张,他故作认真思考,摇摇头:“我昨晚什么也没做――如果你是怪我跟萨杰的事,那时候他喝醉缠着我不放,我没办法拒绝他。”

“不是,”那森说,“想想你昨晚见的人,说的话。”

余颂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幸好,那森只是说:“你昨晚有很多次机会把阿沛益西的事告诉我,但你却宁可把这件事瞒到让萨杰和洛桑推测出来,自己却不知道跑到哪去跟其他人闲聊。那些时间你原本都可以用来找我们,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交代清楚。”

在发现对方不知道他昨天在篝火舞会时所做的事后,余颂的心又平静了下来。他很快调整好情绪,露出有些迷茫的表情。

“你是我们的爱人,如果有任何事发生,我希望你能第一时间告诉我们。当你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时,你可以只跟我说。”

那森捏了捏他的耳朵,低声说:“你在我面前,不应当有任何秘密。”

余颂嗯了一声,乖巧地应下:“我知道了,我下次会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