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几年缠绵病榻,也鲜有人敢明面上打段家的主意。

段临舟对此早有所料,那日二人走在路上,见城中粮铺外哄抢米粮的人少了许多,心中都定了几分,段临舟说:“这只是暂时的,只有商队早日从苍州将粮食运回来,才能真正地让米价降下来。”

穆裴轩和段临舟并肩同行,闻言点了点头,说:“不如我拨些府兵前去迎一迎?以免途中生出事端。”

段临舟轻轻笑了笑,雪白的毛领子托着他瘦削的下颌,声音舒缓,道:“当下还不用,苍州到瑞州一路还算太平,我也安排了不少好手,”他觑一眼穆裴轩,说,“小郡王可别小瞧我的人,便是比起郡王的府兵,虽当不得精锐,却也是不错的。”

穆裴轩嘴角上扬,看着前头广阔的路,开口道:“段老板算无遗策。”

段临舟说:“话可不能这么说,段某只是一介商户,又嫁为人妻,自当蒙小郡王多多庇护。”

穆裴轩听着“嫁为人妻”几个字,突然想起段临舟已经许久没有称过他“夫君”了,自他那一回对段临舟说出“恶心”之后,穆裴轩想起段临舟冷下去的脸色,顿时觉得自己那话实在不中听,心中生出几分懊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