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得不能自已,说什么也不肯。
明珅却难得决绝,放她一个人在房间,就走了出去。
她没跟上。
只因临走前明珅又问了她:“如果去年你没发现我对你的心思,你是不是就不会选择和我在一起了?”
她哑口无言。
他便失望透顶,说:“明芝,你做事的目的性太强了。这样不好。”
那晚,他以工作的借口离开了老宅,直到她和沈婷走的那天,他都没有来送。
都是报应。
当初是她动机不纯,是她出尔反尔,是她摇摆不定……贪心不足蛇吞象,人总要自食其果。
早在回国之前,明芝就做好了他不会轻易原谅自己的准备。
但她万万没想到,他身边会站着周珊。
眼见秦钊趁雨跑过来,明芝勉强抽回神来,她眨眨眼,后退半步,又忙往他头上送伞,“你那么急干嘛?”
秦钊却往外伸了伸手,“雨停了啊。”
“……”明芝看了看,还是没收伞,“你是不是健身了,我怎么感觉你变壮了好多。”
秦钊本来外观阴柔,现在搭配了一身腱子肉,乍一看,好像金刚芭比。
“是不是被我迷倒了?”
“我是被吓到了。”
秦钊也不计较,他这会儿高兴得很,抬手揉她脑袋,“真是变漂亮了。刚才看到你,我都没认出来,差点就得跟你要电话了。”
明芝吃笑,“是不是很失望?”
“不失望。”秦钊啧了声,“就是觉得你学坏了,回来居然不说一声。”
“我昨天才下的飞机。”
“那也应该说啊,我们好给你接风洗尘。”秦钊说着,回头望了望,见侧门没了人,一愣,“诶,他们人呢?”
明芝喉咙一干,又渴了。
她扯了一下嘴角,笑得牵强:“刚刚进去了。”
秦钊有些诧异,“你回来没跟你哥说?”
她沉默。
“怪不得他不理你。”秦钊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都多大了,还那么容易闹别扭。”
“……”
这时,季清植拿着两瓶水过来。
秦钊不由直了直身板,看明芝,“你朋友?”
“嗯。”明芝点头。
季清植温和的笑笑,将其中一瓶水递给明芝,然后朝秦钊伸手,“你好。季清植。”
秦钊眯起眼,心里有了计较,他面上不动声色,回握:“秦钊。”
两个男人都很高,明芝夹中间,举伞累得慌,她收了伞。
“别站这儿了,进去吧。”
*
明老爷子入棺前,明芝看了他最后一眼。
脑子里闪过种种画面,她瞬间湿了眼眶,意识竟变得涣散,脚下不注意,险些绊倒。还好季清植眼疾手快,扶住了她的手臂。
“小心点。”
明芝摇摇头,“没事。”
她不喜欢面对生离死别。小时候便已经经历过一次,这次是第二次,她前所未有的疲惫,尤其是,余光所及之处,周珊低眉顺眼地站在明珅身边,有些人过来问候,明珅顾不上时,她还会替她斡旋。
如果可以。
她是说如果今天站在明珅身边的人,应该是她才对。
可能是她的目光太过贪婪,明珅突然看了过来。
她呼吸一窒,却见他垂眸扫了眼她的手臂位置,就淡淡移开了目光。她恍然,将自己的手从季清植手里抽出,欲言又止,正好听到司仪宣布亲属随车去殡仪馆进行追悼会的消息,只能忍了下来。
等再有机会,已是追悼会后。
明老爷子生前声名籍甚,前来吊唁的宾客众多,待一切尘埃落定,天色已暗。
这一天下来,明芝还见到了很多“曾经”的亲戚。因为明镇平和沈婷离婚的关系,她和明家再无瓜葛,而他们也不用再对她笑脸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