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主动触碰他,虫子立即迎了过来,却在冰凉指尖触到他眼皮的瞬间瑟缩了一下,整个身体往后缩去。察觉到危险,他那头半长不长的金毛都有些炸起,像一头又害怕又不甘心的炸毛雄狮。
“滚。”
阿兰的态度是白日不会出现的冷淡,碧绿漠然的眼珠如同初春结冰的湖泊。
那一刹那血红色的瞳孔里闪过了名为‘惶恐’的情绪。
他在原地磨蹭犹豫了很久,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想要说点什么,开口却只能自喉咙里发出“吼吼”的类似野兽示威的低沉咆哮。
而阿兰面无表情,一点儿反应也不给他。
良久他沮丧的垂下头,身体往后挪了一点儿,在挪第二下之前他飞快的又抬眼看了看阿兰,见他的表情依旧冰冷,才不情愿的继续往后挪动身体,直到从阿兰的角度无法再通过玻璃天窗看到他。
阿兰倒头又睡。
群~607~985~189?整理.2022?02?09 00:22:54
十五、演说兰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自天窗透进之前,阿兰就已经醒来,托着洗漱用具推开小木屋的门。
花房玻璃顶趴伏的人影动了动,朝他咧开了嘴。
昨夜折断的颈骨已经恢复如初。
阿兰面无表情的洗漱。
他刷完牙,漱口,洗脸,而后用沾水的毛巾擦拭手指,一根一根,从指根仔细的抹到指尖,
似乎没有什么意义的动作,由他做出来,如此缓慢、精细、优雅。
与此同时,天光熹微,晨操的集合钟声响起,玻璃顶上的人用头重重的撞了一下玻璃顶,撞击的响声大到阿兰擦拭手指的动作都顿了一顿,而后金发红眼的雌虫展开巨大虫翼跃入半空,腾身消失不见。
阿兰走出花房,眺望远处,奇怪的是明明是早操集合的时间,却没有囚犯从囚室大楼出来,但目力所及之处,他们平时放风的空地上聚集了一队一队排好队的囚犯和军警,不知道在做什么。
阿兰往那边走去。
他走的不近,但已经足够看清那边究竟在做什么,军雌堆以穆尔为首,他的下属们包括林手里都举着奇怪的短鞭,正用鞭梢一个个撬开囚犯的嘴查看,而狱警们站在另一边,颇有些无所事事的游离感。
林大声质问面前的囚犯雌虫,对方大约是不配合,他猛地挥鞭,狠狠抽打对方的身体,这种鞭子对于皮糙肉厚的雌虫来说其实无关痛痒,但那名囚犯依旧妥协了,他举着双手说了些话,就在林的注视下脱掉了囚服包括裤子,连内裤也不放过,赤身裸体的站在人群里,随后莫名其妙的弓腰
他的身体诡异的突然长出硬刺的毛发,继而迅速膨胀变大,转眼间成了某种巨大的甲壳虫类形态。
阿兰从未见过任何雌虫的虫类形态随意现出本源虫类形态,在和平现代化的如今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比不穿内裤赤身裸体的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还要羞耻,因为虫类形态是一只雌虫最柔软最隐私的内里,就像剖开了肉体将心脏袒露出来供人捏玩。
林和其他军雌戴上橡胶手套,检查了那只大甲壳虫的‘牙口’,而后在记录板上记录,等记录完毕,他便挥挥手,让这只雌虫赶紧恢复人形离开。
下一个被林检查的是……菲利克斯?
就是那个安德鲁手下的,咖啡头发的菲利克斯。
菲利克斯非常配合的张开嘴让林检查,但在‘变形’的要求下,他就不那么配合了,哪怕林再三抽打他,他也不配合。
他拒不配合,其他正在被检查的三号楼囚犯们也开始拒绝配合。安德鲁不在这里,他们唯菲利克斯马首是瞻,鞭子的疼痛和老大亲信的带头抗争无形中刺激了他们,很快其他队伍里的大批囚犯也开始响应反抗,阿兰听到他们高声叫嚷:“囚犯的隐私权谁来保障!”
冲突愈演愈烈,囚徒们对军雌大打出手,却因为没有主观杀人意图而避免了遭到电子手环的电击,数名飞行种族虫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