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微笑,“那我只好自己去吃了?”
他们对视着,会心一笑。
餐厅一层的三号长桌依次坐满了人,安德鲁为阿兰一一介绍,
“这是菲利克斯,”
阿兰伸出手,“你好,菲利克斯,你的咖啡色发色看起来真的很棒。”
菲利克斯的反应却很冷淡,他之前因为不配合军雌的检查而被穆尔打伤,现在右手臂还吊着石膏板,头上缠着绷带,只用左手随意和他握了握手就松开了。
阿兰不以为意的微笑。
安德鲁抱歉的看了看阿兰,向他介绍另外的三号楼成员,“这是道顿,”
道顿就是上次端了一盘小蛋糕的那只雌虫,阿兰同样伸手,“你好,道顿,上次的蛋糕很好吃,非常感谢你的慷慨赠予。”
道顿腼腆的低头,羞涩的不敢说话。
剩下的几只雌虫阿兰一一招呼过去,而后安德鲁在自己身旁又安置了一个座位,请他入座。
席间有一只雌虫大大咧咧的问:“阿兰是犯了什么罪来到赛陀的?”
“阿兰和你们这群只有蛮力的家伙不同,他是政治方面的问题,”安德鲁替阿兰回答,又向阿兰解释道,“这张桌子上的人,进入赛陀或多或少都和战争有关,比如菲利克斯,是虐待俘虏罪。”
“都是你曾经的部下?”阿兰问他。
“不全是,”安德鲁说,“道顿就不是。”
阿兰理解的点点头,没有再问。
餐后,安德鲁随阿兰站起身,“今晚你会邀请我吗?”
阿兰佯作思考,“唔,如果安德鲁先生愿意送我回去,我就邀请你。”
“荣幸之至。”
他们沐浴着晚风慢慢行走在回玻璃花房的路上,不着边际的聊着天,昏黄的路灯下,阿兰酒红色的发丝和碧绿的眼眸,都泛起迷离惝恍的光泽。
安德鲁停下脚步,试图用手撩起他的长发,可润泽的发丝却从他指尖一根根溜走滑落,就像一场留不住的幻梦。
他微微俯身,宽阔的脊背将灯光完全挡住,把阿兰的影子笼罩在自己无限拉长的影子里,团成小小一团吸收掉,
“我可以吻你么……阿兰?”
阿兰仰头朝他微笑,稍稍踮起脚尖,轻轻碰了碰他的嘴唇。
蜻蜓点水一般的细微触碰。
并没有继续深入,夜风渐起,安德鲁脱下外套披在阿兰身上,犹带着他滚烫的体温。
阿兰推开玻璃花房的门,朝他温和的笑,“要进来坐坐吗?安德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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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我的小玫瑰
“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安德鲁环视玻璃花房的内部,说。
阿兰拨弄了一下手边的吊兰叶片,笑道:“我把灌木丛修剪了一下,还没有完全枯萎的花草也修整了叶片和土壤,现在玻璃花房焕发了新的生机,看起来很不错吧?”
安德鲁扬起眉毛,赞同的点头,“可惜的是没有颜色更鲜艳的花朵装点,这些绿叶盆栽和灰绿色灌木还是太单调了。”
阿兰“唔”了一声,“可它们焕发出的生机已经足够生动而令人着迷。是自灰烬中新生的生命啊,如此执着,坚韧,美丽。”
安德鲁张了张嘴,“抱歉,阿兰,我可能……嗯……我大概没有那么多的诗意情怀和浪漫细胞,但我是真心的想要赞美你……”
“为什么道歉?”阿兰往指尖缠绕细长翠绿的叶片,把玩着,“实际上您能第一眼发现花房有所不同,就已经让我很吃惊了。”
他轻轻抚摸过每一片翠绿欲滴的叶片尖尖,像闻嗅鲜花般闭目深深地呼吸,
而后睁眼,微笑着问安德鲁,“要来点儿音乐吗?”
安德鲁从怀里取出一个复古的小设备,“当然……我拿了录音机过来。”
“录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