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了,阿兰醉醺醺的眯着眼睛,有点委屈又有点不解,“你怎么……不会醉啊……”

他头痛欲裂,玛垅却仍保持着酒意微微上脸的微红模样,眼神神态都清醒自若,一点儿没有醉态。

“我是巨龙啊,公主,”他咽下最后一口酒,意犹未尽的抿抿濡湿的唇,“这一箱酒对巨龙来说,不过是对您一杯水的量罢了。”

阿兰缓慢的眨了眨眼睛,顷刻间,眼角浮起柔软朦胧的水光,“你这么能喝……”

那我岂不是喝死自己也不可能把你灌醉了……

他轻轻甩了甩头,头沉重的像铅球,然后“咄”的一声,扎进点心碟里不动了。

玛垅看向他秀美的侧脸,这张漂亮的小脸蛋现在埋在点心碟里,脸颊沾了雪白的奶油,衬的孩子似的纯洁又娇羞,令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他有些恼恨的舔了舔牙龈,走过去揽住他的腰,不费什么力气便将人拦腰抱了起来。

不过不是要将他放到床上,而是抱着他用脚踢开玻璃花房的门,隔着雨水的帘幕喊沙滩伞下睡的那个虫族。

“喂!”他只喊了一声,沙滩伞下那个虫族便从被子里探出头,紧接着不顾正在下的小雨,冲出沙滩伞窜到他们面前紧张的去摸他怀里阿兰的脸。

“他怎么了?”他怕惊醒他似的只敢用指腹擦一擦侧脸的奶油,看向玛垅的细长眼睛含着说不出的担忧。

“喝醉了。”玛垅回答。

喝醉了?

法拉一愣,仔细的再去看阿兰的脸,他站在门外,还淋着雨,玛垅便让开身体叫他进来,等进来后想把阿兰递给他,被他婉拒,“我身上湿的,你抱着他吧。”

玛垅便抱着阿兰往小木屋走去,法拉亦步亦趋的跟着他,等到玛垅毫无留恋的把阿兰放进床铺,法拉才有些羡慕的说:“你应该先给他洗个澡,再怎么样也应该先擦擦脸,再把他放床上。……他有点儿洁癖的。”

玛垅扫了他一眼,“你去洗,你湿透了。”

“我不要紧,”法拉说,“但是他会很介意没有洗澡就上床。”

“介意就介意吧,”玛垅拉开柜子翻找自己的西装,“天快亮了,我要走了。”

法拉瞪大细长的眼睛,“什么……为什么要走……去哪里?”

玛垅不回答他,也不避讳,脱衣换好了自己一开始穿过来的西装,从杂物柜里又拎了把伞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