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一个洗衣工,”他朝井边的衣物努努嘴,“好让我得闲吃饭。”

穆尔想也不想的说:“赛陀没有这种职业。”

阿兰又开始定定的注视他。

几分钟后,穆尔无法再假装没收到他的眼神暗示,只好咬咬嘴唇,走上前去把食盒递给他,然后真的挽起袖子紧了紧腰带弯腰准备帮他洗衣服。

“你不用洗衣盆的吗?”

要洗的衣物都铺在井边的水泥板上,大被套的一角拖在地上,这样洗衣服,洗出来和没洗有什么区别呢?

“问得好,”阿兰叼着牛排点点头,“所以赛陀首领为什么没有给这座简陋的小破木屋配备洗衣盆呢?”

穆尔动作一顿,“抱歉,……还有什么需要的吗?我一并让他们送来。”

阿兰却歪头问他,“穆尔会做饭吗?”

穆尔不明白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但还是回答道:“会……怎么了吗?”

阿兰又问:“我想要一个自己的小厨房,可以吗?”

穆尔看看玻璃花房内部的摆设,“这不太安全,会造成很多隐患……”

“只要使用的人足够小心谨慎,小厨房就还是安全的。”

穆尔松开手里拎着的湿床单,

“你是指……”他有些不确定,“……我吗?”

阿兰完全终止进食,轻笑,“所以你愿意为我做一顿饭吗?穆尔?”

“为什么?”

他并非是问阿兰为什么要他给他做一顿饭,而是,为什么是他。

“我从来……”他定了定神,下意识避过眼神,“……没有给别人做过饭。”

你是第一个。

但阿兰不会知道。

阿兰闻言挑眉,“你给别人也洗过衣服吗?”

穆尔摇摇头。

“可你刚刚给我洗了。”阿兰说。

他随手扔下食盒,没有吃完的意大利面和牛扒滚落在地,“这些食物,不带感情,没有温度。”

他用手指卷卷自己弯曲的发尾,表情冷冷淡淡的,“我知道在垃圾星,人与人之间只存在利益交换,感情维系非常薄弱,往往昨夜还是一起行动的伙伴,今天就为了分赃自相残杀。而食物,就是每个人最私有最珍贵的东西。在垃圾星上,只有真正的家人才会互相分享食物,至于把自己拥有的食材烹饪成饭菜给家人吃?那是垃圾星上最奢侈最温暖的举动了。”

他凝目注视穆尔,明明表情冷淡,一双幽邃的翡翠眼眸却又似含着万千情意,

“穆尔为我做的饭,会有温度吗?”

穆尔的眼睫颤动几许,喉结上下滑动,良久之后,他艰难的开口:

“……只要你是真心的。”

阿兰嗤笑一声,“你又如何分辨我是真心还是假意呢?”

穆尔闭起眼,声音晦涩的像是从胸腔里挤出,

“……我会为你做。”

不管你是真心还是假意。

我已经为你做了。

阿兰唇角勾起一个笑,缓步走上前去,揽住他的脖颈,下拉,深深的吻过去。

穆尔极度热情的回应他,两条舌尖黏黏腻腻的纠缠不清,像两条渴求对方津液的鱼,

不知道是谁脱了谁的衣服,穆尔赤裸着坐上井边铺着的床单,阿兰跨坐在他腰侧,马尾已被解开,玫瑰色的长发打着卷儿铺散满肩,如同牛奶浴里浮沉的玫瑰花瓣。

意乱情迷之时,阿兰猛然捉住了穆尔试探着摸向他项圈的手指,指尖摩挲到一个硬硬的戒指,

他把这个戒指从他指尖取下来细看,就知道这是一个电子指纹记录仪,专用来记录指纹,解锁各类型的只能用指纹开锁的电子锁。

“大神的指纹?”

“嗯。”

阿兰随手把玩着戒指,动作随性,仿佛不知道这本是赛陀一件被多少道密钥重叠保存的重要物品,

“还有谁有这个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