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菲齿尖扣住下嘴唇,忽然有些委屈,沉默好几秒才低声问:“……任务结束之后,为什么没有来找我?你从云南把日记本寄到了墨西哥,寄到了我手上,我知道你有办法找到我的。你为什么没有联系我,没有来找我?”

余烈再次静了。

屋子里又是片刻的鸦雀无声。

好半晌,余烈才淡声道:“我是一个警察。”

程菲微怔,不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看着她的眼睛,眼神静而深,调子四平八稳,一如平常,淡淡地说:“有光明的地方就会有黑暗。世上的坏人太多。对于我们来说,这个任务结束,并不意味着太平无事,而是意味着下一个任务的开始。”

程菲不躲不闪与他对视,问:“又是不想让我担惊受怕?”

“我本想着,等这次的事情结束,就去找你。谁知道你先找来了。”

“是啊,我先找来了。”程菲说,“现在,我还剩最后一个问题想不明白。”

“什么问题?”

“你既然想等这个任务结束之后再和我坦白,那你现在在做什么?”她问,“为什么大清早来找我,为什么要告诉我你是余烈?”

余烈说:“因为我突然想通了一件事。”

“什么事。”

“来不及开始的故事,根本不算故事。”

“……”程菲困惑地皱了皱眉,显然没明白。

不多时,余烈忽然起身迈开长腿朝她走近过来,站在了她跟前,垂着眸,居高临下地瞧着她,神色一如既往的清冷,平静。但,仿佛是感知到什么,程菲心跳再次急促起来。她仰着脖子定定盯着他,紧张不安,掌心早已汗湿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