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来后就一直沉默,望着窗外光秃秃的树枝发呆,问她哪里不舒服,她的回答永远是同一句。
“我没事。”
下午,苏依依到医院来看她。
“温馨,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都没接呢?幸好我记了你家的座机号,不然都不知道你住院了。”
温馨眼睫颤了下,由于感冒的缘故,她声音几分嘶哑,“……手机丢了。”
苏依依低头削着苹果,惊讶道:“啊?你可真够倒霉的,才换没多久,又没了。”
她涩然一笑,“是啊……”
“你得在医院住多久啊?明天有科考试呢。”
“只要今晚上不发烧,明天可以出院,上午的考试能够赶上。”
苏依依把苹果递给她,温馨没胃口,她只好自己解决,“能去考试就行,我听说缓考特别麻烦。”
“嗯……”
“对了温馨。”苏依依记起先前要问的话,“我问你啊,那个容离,他到底是做什么的?”
那晚程越送她回家,给了她父母一张五十万的支票,说是对她受到的伤害表示歉意,当做她的精神损失费。
如此大手笔,苏依依一家人当时都愣住了。
再次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压在心底的酸涩霎那间翻涌而上,眼泪无法抑制地流淌出,温馨呼吸有些急促,她一手紧紧捂着心口,脸上那点血色迅速褪去,白如窗外的落雪。
她的变化吓懵了苏依依,她慌乱地手足无措,“温馨,你怎么了啊?你是不是哪里痛?我……我去叫医生,你等着……”
她作势要去叫人,刚一转身,手被一只冰凉的手抓住。
“温馨……”她看着泪流满面的她,不知如何是好。
温馨紧抓住苏依依的手,泪水全部落在纯白的医用被子上,她哽咽得字不成句,“依依……怎么办……我……我舍不得……我舍不得他……”
她知道自己没出息,可是,她管不住自己的心!
她想他,此时此刻,她真的好想他!
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亦是唯一的,容离在她的生命中,有着最特殊的意义。
更何况她的心已经慢慢地习惯他,接受他,依赖他,叫她如何能割舍下!
怔愣过后,苏依依大概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动了动唇,咽下到嘴边的话。她坐到床上,揽过温馨颤抖的肩膀,让她靠在她身上,无声的陪伴,胜过任何安慰的言语。
门外,特地给温馨送鸡汤的温泽宇听到病房里少女的痛哭声,举起来要敲门的手僵滞住,温润的眸底划过一抹痛色。
离开容离,她就这么难受么?
云婶帮温馨拿药回来,发现温泽宇提着保温盒站在门口,她疑惑地问:“大少爷,你怎么在外面站着呀?”
温泽宇微惊,慌忙敛起心绪,他交待云婶,“等温馨的同学走了你再进去,还有,什么都别问她……她心情不好。”
从他手里接过保温盒,云婶听得有点迷糊,嘴上应着,“我知道。”
“公司还有事,我就先走了,你好好照顾她。”
云婶点头,“我会的。”
温泽宇最终连病房也没进。
他走后,云婶才留意到病房里的哭声,她皱了下眉。
这次温馨回来整个人明显变了,仿佛遭受什么打击,眼睛总是红红的,很伤心的样子。
对于温馨长时间不回家,温延军只说是在亲戚家,她一外人也不好再细问。如今看着温馨,云婶心中有另外的猜测,只是不方便问而已。
苏琴母女一向刻薄强势,温延军耳根子软,对温馨也不敢太好,温泽宇是不冷不热,勉强说得过去。
生在这样一个家庭,云婶瞧着也觉得温馨有点可怜。
温馨算是她看着长大的,在她眼里,跟她女儿无异,云婶瞧着她一直情绪低落,总归不是个办法。
晚上的时候,温馨又说吃不下东西,云婶犹豫一阵,语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