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婉芳原本就有点做贼心虚,她正关门儿呢,背后传来清脆的女声愣是吓得她抖了一下,手边的行李箱一下子倒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姚婉芳的心又是一颤。
她惊魂未定地抚着心口,眸子转向走廊尽头,这一眼,正好与容离那森冷的视线撞个正着。
第三次遭受惊吓。
姚婉芳脸都白了,再无往日的雍容华贵。
她心中直打鼓,脸上挤出个僵硬至极的笑,“……我以为你们出去陪老爷了呢。”
温馨莞尔,“爸有妈陪着,我跟容离去就是电灯泡了。”
容离侧目看她,眼角划过一抹兴味。
这小丫头,露出天真无邪的笑脸,吐出的话,却字字戳着姚婉芳的心窝。
电灯泡。
简玥一回来,她姚婉芳可不就是碍眼的电灯泡了么!
她为容书年付出再多,他的心,终究只容得下简玥。
好比如今他神智失常了,对谁都大呼小叫的,唯独在简玥面前,猛兽收起利爪,变成摇尾乞怜的狗。
姚婉芳心有苦涩,却又无可奈何。
看着她黯然的模样,温馨一瞬间有一丝丝的同情,然而转念想到她参与了容威的阴谋,温馨收起自己的同情心。
不值得呀!
容离开口:“我有话问你。”
姚婉芳浑身一震,心脏狂跳,她暗暗攥紧手,竭力控制住心中的惧意,维持一份从容。
“你说。”
容离紧盯着她,眸子如锋利的鹰眼,狠戾阴鸷。
“这段时间一直是你在照顾父亲,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个问题,姚婉芳早已做好准备。
刚才她专门向姚依凝咨询过该怎么办,姚依凝说,容书年的情况属于药物中毒,他的思维早就混乱了,相当于精神病人。
一颗废棋,不足为惧。
至于容离那边,她咬死不承认,容离也不能拿她如何,因为没有证据。
容书年的药已经停了一周多,就算做检查,容离会一无所获。
姚婉芳手心渗出冷汗,黏腻得难受,她强迫自己迎上容离的目光,心中打怵。
“我也不知道原因……老爷来了庄园后,每天精神恍惚,经常会念着你母亲的名字,我想,他是思念过度,影响了他的神智吧……”
姚婉芳心里七上八下地编着谎话。
也亏得当初带容书年来的法国,帮她找了个比较合理的借口。
容书年对简玥的感情,容家人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容离如今和温馨,某些方面论起来,很有父辈的影子,而不同的是,容离比容书年更偏执,更坚定。
倘若容书年能做到容离那样的死心塌地,容家哪里有姚婉芳的立足之地。
照她的意思理解,容书年是思念成狂了?
温馨很想笑。
不过她忍住了,容离提醒过她,别打草惊蛇。
温馨乖乖站在容离身边,闭着嘴巴。
容离无声盯了姚婉芳六七秒,直把姚婉芳看得背后发凉。
“那你为什么没找医生过来,也没把他的情况通知我们?”
幽幽的语气,字字带着压力,碾磨姚婉芳的神经。
“啊?”这确实存在明显的疑点,姚婉芳有些慌乱,她支吾着,“是……是老爷的意思……容离,你也清楚你父亲的脾气,我哪儿敢违背他啊……”
她只有拿容书年做挡箭牌,否则,真心无法回答。
她话语透出浓浓的无奈,容离浅眯起的眸光定在她脸上,似在辨别真伪。
姚婉芳紧张得快把脑神经绷断,为了能全身而退,她咬碎牙齿也得顶住他投过来的压力。
又是极为折磨人的几秒过去。
“你准备回宁城?”容离扫眼她的行李箱。
姚婉芳搭在拉杆上的手湿了一片,“嗯……你母亲回来了……这里,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