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是车票,身份证和护照,最好的伪造专家做的,离开夏油帮,去到你想去的地方。”

海接过信封。

轻薄的信封不知怎么的,生出沉重的重量。

他静静的注视着左手残缺了两根手指的金发青年,与他相仿的年纪,身上已经满是伤痕。鸣蜂朝着他咧嘴一笑,一如往日:“你啊,一定要过上你想过的人生。幸福是自己的。如果离开就能幸福的话,就走得远远地,再也不要回来。”

“你怎么办……”

“没事的。你也了解夏油大人,对于我来说,夏油大人就是我的家人。”

离开时,鸣蜂送他到了地铁站。

海走了一段路,又转回头,视线落在停留在原地的鸣蜂的脸上。

鸣蜂站在人潮中,海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见他抬起右手,又放下,换了自己的左手,捏成一个电话形状的数字六,在耳边晃了晃。

他一定会打电话过来的。

海就那样明白了。

对于海来说,身处夏油帮就是一种地狱。

而对鸣蜂来说,这里是他的家。

海与鸣蜂分别。

次日,他来到了东京车站。

人来人往的车站不会关注一个过客,海拿着买好的车票,拉低帽檐,他的右瞳上戴着隐形眼镜,出色的五官看不见一丝动容。

他谢过检票员。

提着手提行李箱走上车。

或许要谢谢夏油杰,他不愿让人发现海是他的弟弟,于是允许他一直佩戴面具。车上就算有盘星教徒,也根本认不出他的脸。

他把玩着自己口袋中的卡,这张银行卡是夏油杰的,又或者准确一点,是爸妈曾经为夏油杰和他办的卡,因为当时他还不够年龄,所以卡上写的名字是夏油杰,使用者也一直是他。

夏油杰不知道……爸妈是打算将这笔钱一分为二在未来交给他们。

海一直带着这张卡,当然了,最早的时候只是因为知道家里不缺钱,拿着卡偶尔消费一下爸妈也不会怪他。

如今这张卡却变为他逃跑的工具…里面的钱已经全部转给了某个海外匿名账户,身上也只有现金。

所以这张卡也不过是一张空卡罢了。

他所憎恨的血缘。

是不是只有逃离才是唯一的道路呢?

至此,他布置了两年的棋局已经收尾。

他,如愿以偿。

……

海离开了这个国家。

飞机中途转机,停在了英国的机场,海去了电话亭,拨打了鸣蜂留下来的电话号码。

电话在一段噤声中,迎来了第一个声音。

“海……”

电话那头传来了鸣蜂的声音,听得不甚真切,或许是因为跨洋电话的原因。

海靠在电话亭的玻璃上,微微一笑,他转过头,电话亭之外是人来人往的人流,如潮水,“嗯,我很好,谢谢你,鸣蜂。”

“真的……太好了…”断断续续的电流声夹杂在话语之中。像是要被雨声隐没,“海,别回来。”

“嗯。”海微微颔首,“你也是,万一真的夏油杰逼你,你就说了吧。”

“不用担心我……”

“再见。”

“嗯,再见。”

电话被挂断了。

海深吸了一口气,广播里播报的飞机马上要起飞了,他转身出了电话亭。

……

当夜,盘星教。

本该回来的海和鸣蜂两人了无音讯,这不合理,他们都已经达到了特级咒术师的层次,尤其是海。他的身体里的那些咒灵,只要他想,他随时都能爆发出特级以上的实力。

但他没有回来,甚至没有音讯。

夏油杰正在布教,他看不起这些愚昧的普通人,却享受着愚弄他们的情绪。

他们是卑贱的,稍微两句话,一点若有若无的暗示,几个不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