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药粥,还多了一份蛋羹。

云榆眼巴巴地盯着那碗蛋羹唇被动地张张合合,接受裴依宁投喂的药粥。

笨蛋裴依宁,非让她先喝几口药粥,才许她吃蛋羹。

应付过几口,裴依宁端着那碗冒着热气的明黄色食物而来。

云榆咽住口水,故作矜持地:“裴师姐先吃。”

裴依宁提眸,半掀起眼皮,当真挖了一勺往唇边送去。

云榆:“……”

她只是客气话,她馋了这么久,第一口不应该给她吗?

云榆控诉裴依宁的做法,脸色挂着盈盈的笑意。

皮笑肉不笑的假笑,裴依宁弯下唇,不再去逗她,碰到唇的勺子调转过,送到云榆唇边。

云榆猝不及防地张口。

勺子内的蛋羹一连串地滑入她的口中。

温热的,味觉在口腔中迸发。

云榆囫囵地在口中翻滚过,喉咙一滚咽了下去。

裴依宁:“慢点,没人和你抢。小心烫到了。”

云榆眼一斜:“和她抢的人就在她面前蹲着呢。”

晒了一中午的太阳,云榆全身暖洋洋的,她尝试运转灵气,细小的如针扎过的疼痛源源不断的从灵脉处传来。并不算难忍。

云榆灵力运转过全身,额头上挂上星点的汗水,她不在意地抹去。

紧接着运转第二圈,第三圈。

虽疼但效果明显。

对于灵力掌握的生疏感一点点褪去,变得得心应手起来。

她踩在坚实的草地上,心虚地望向不远处正在翻阅药典的裴依宁。

对方并未对她的行为表示制止。

总不能是因为没看见。裴依宁眼神那般好。

如此,即是默许。

云榆拾起一根算是直的细木棍,不调用灵力的熟练入宗初学的第一套剑法。

那套剑法如今她已聊熟于心。

身为入宗学的第一套剑法,这套剑法简单易学,身体运动幅度比较小,轻易不会牵扯到内伤。

一套下来,云榆身上热乎乎的,她一抹额头,翻出裴依宁给的手帕,混乱地擦了两下。

她挪动看药典的女人身上,盘腿坐下。

裴依宁曲指一弹,那处将背景坐下的地方被清扫一番:“伤还没好,就这样不老实。”

云榆仰着头:“裴师姐,我打算等伤好后,出宗历练历练。”

她的实战能力和临场反应能力过于薄弱。

当时苍焰宗的弟子在吞服丹药攻击她时,她撒下了那么多符纸,在护甲的保护下,若非问亦云和裴依宁及时赶到,她性命难保。

虽那人吞服丹药后,她与之有两个境界的差距,可那么多保命之物都没能过多抵挡。

它日在外,不会像在比试台上那般,境界控制在一定水准。谁时可能会有比她高两三个境界,甚至更多境界的人。

她不求能打败比她高境界的人,总归要能在那些大能手中多撑一会,为自己留存求救的时间。

裴依宁:“也好,届时我同你一起,彼此间还有个照应。”*

一连几日过去,云榆身体调养过来,在灵丹妙药下,内伤愈合。

当日在比试台上受伤的同门,亦是一一恢复,回到各自峰阁中。

云榆悠闲地赖在灵丹堂,如小尾巴地跟在裴依宁身后。

这样晃了一日后,云榆依依不舍地和裴依宁告别。

“小跟班,”云榆站在灵丹堂的峰崖边,挥挥手,“我走了。”

裴依宁学着她的样子挥挥手:“明日见。”

云榆一步步后退,双臂张开,往后一倒,身形湮灭在高崖尽头。

裴依宁心中默数,不过三秒。

灵剑托举着坠下的人而上。

云榆笑嘻嘻地坐在剑上,双腿一抬地站了一起:“明日见。”

她的身形穿梭进融融夕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