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代,好多农村人依然习惯自己扯布回去,做衣服,做鞋子,做床单被面什么的。

这些做小生意的,自己跑去原产地进货,辛苦是辛苦了点,但跑一趟,进回来的货,足够他们卖个两三年,也能省下不少钱呢。

姜甜就听到坐在他们后排的一个大叔说,他这次过来,除了买布之外,还想去河南纺织工业学校看看。

他闺女学习成绩特别好,而且很想报考纺织学校,老爹拗不过闺女,只能先去探探路。

这带着一丝炫耀的抱怨,可把旁边其他人给羡慕坏了。

河南纺织学校啊,他们做棉布生意的,谁不知道这所高校?这家伙命也太好了吧?他闺女要是能考上纺织学校,毕业了八成就直接去省内的纺织厂当领导了吧?

俗话说打铁要趁热,立刻就有人热情洋溢地给这位学霸家长递烟点烟,好话跟不要钱似的砸过来。

胡建军在前面听得直乐呵,拿话挤兑自家外甥女:

“看到没有?这就叫‘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你要是能考上专科学校,出来做个干部啥的,我看你妈能乐疯了。”

姜甜眨了眨眼,一脸无辜地问二舅:“可是,等我的卫生巾厂办起来了,以后那些专科学校毕业的高材生们,不还是要给我打工吗?”

胡二舅:“……”

这孩子可真是油盐不进呐!

劝学失败,胡二舅换了个话题,表情严肃地问外甥女,韩季松要是考上高中了,到底会不会继续去念书。

“这话我们长辈不好开口问,你别惯着他,处对象的时候不提条件,什么时候提条件?”

“要我说,你要是真稀罕这小子,就不能让他去念高中考大学。”

“你也别怪舅舅我说话难听,高中大学里头,优秀漂亮的女孩子,一抓一大把,到时候姓韩的要是把持不住,最后吃亏的还是你自己。”

虽然胡建军有的是办法狠狠教训韩季松一顿,但那又有什么意思呢?外甥女都已经受到伤害了。

胡建军这辈子最悔恨的,就是当年没有拦着妹妹,让胡琼芳在姜家吃了那么多年的苦,还差点死在姜家。

当年他没有护住妹妹,现在,他决不能让外甥女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外面的臭男人给欺负了。

不过,甜甜这孩子,跟一般的女孩子不一样。

如果外甥女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初中生,胡建军早就仗着亲舅舅的身份,亲自去跟韩季松谈条件了。

可惜,外甥女太有主意了,胡建军也不敢保证,姜甜这小脑袋瓜里,到底打着什么主意,只能先问问她的意思。

“你要不好意思问,要不,我找人把韩季松的录取通知书偷出来烧了?”

二舅不愧是二舅,中二病真是若隐若现。

姜甜一脸黑线地婉拒了二舅这个危险的想法。

不过,有一点她倒是能确定的。

“不用问他啦,你猜他这次为啥没有跟我们一起?”

“我估计,今天他也要出发去江苏了,听说这次是要去看几家造船厂,打算买两艘船回来,明年要开一条水路货运线出来。”

胡二舅瞬间眯起了眼睛:“水路货运?哼!这小子脑子倒是转得快。”

二舅的语气真是酸的不行,但又不得不服。

听说韩季松的亲生父亲,出身美丽国一个老牌财阀世家,看来,他是继承了他亲爹身上的商业头脑了。

这些年,他们这些住在省道边上的,但凡有点本事的,谁没想过赚货运和客运上面的钱?

胆子小、本钱小的,自己买一辆车,去汽车站拉人,每个月也能赚到不少钱。

胆子大、兜里也有点本钱的,买货车、油罐车、长途大客车,这个时代,只要你敢想敢干,抓住机遇,就能赚到钱。

但是,双峰镇这一片,能把货运做成规模的,还真只有韩季松一个人。

不过,韩季松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