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卫夕感受到了他的轻蔑,真想伸手掐死他算了。
她分明懂得这世道,普通人家的男子都还想着三妻四妾,更别说牧容这种身居高位的世家子弟了。女人对他来说简直如同衣物,想换就能换。
但她就是忿忿不平,骄傲你妈蛋呀!
外姬怎么了?外姬也是女人!谁规定的男人就不能为外姬吃醋了?
这很丢人?
扫把星子的荣辱观用错地方了吧?
这么思量着,她怒极反笑,“我辛辛苦苦照顾你这么多天,结果你醒来就给我乱点鸳鸯谱,大人果真是好雅兴。”
牧容抿唇未语,她却顿了顿,反握住对方的手指,随后狠劲儿一掰。
“你――”牧容吃痛,嘶嘶地倒抽了几口凉气,原本就是面露病态,被她这出其不意的举动一整,俊气的五官都拧成了疙瘩。
“给你三秒钟阖上眼,”卫夕皮笑肉不笑,精致的眼睫携出一瞬寒栗,“赶快给姑奶奶死回去!”
混蛋东西,还是见阎王去算了,亏她那么担心他!
在心里不满地咕哝着,她恶狠狠的剜了牧容一眼,大义凌然的踅身而出,站在廊子前掐腰怒吼:“君澄!你家老大醒了!”
这呐喊声颇有气吞山河之象,裹挟在寒风中格外突兀。
君澄本就没有睡意,闻声后木讷的眨眨眼,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后,一个鲤鱼打挺从榻上翻身而起,裹上飞鱼服夺门而出。
外头甚是寂静,穹窿之上斗罗密布,隔壁的屋门却是大敞着。厢房没有厚重的门帘,一眼便能看清里头的光景。熏炉燃着暖盈盈的炭火,而里面却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