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不到痛意,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里屋。
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的冷。总有一层寒意笼罩在人心里,如抽刀断水,挥之不去。
新婚夫妇的话似乎越来越少,除了必要的问答,更多的是直接在床榻上进行肢体交流。
他气她无情冷心,却无可奈何,只能无力地在床上靠惩罚她来发泄怨怼和怒火,而她再也不肯跟他说那些亲密无间的软话,仿佛最初的那些欢爱都只是他一个人的美梦。
除夕夜守岁,一家人温了酒,热热闹闹坐在屋里,忆往昔趣事,谈新年愿景,便是寡言如秦敬修也多唠叨了几句,目光飘忽却始终不敢往对面下首望去。
好不容易散了场,回到自己院子里,小两口又是一夜痴狂,次日清晨,刚合眼没多久的魏蓥强忍疲累,沉默着起身,准备一早去家庙敬祭祖宗。
秦敬泽躺在床上冷眼看着她,看她在侍女的伺候下换上繁复礼服,将满头青丝一丝不苟梳起,再点上精致妆容,再看不见一丝昨夜狼狈的痕迹,又成了那副仪静体闲容止端庄的贵妇模样。
这样的她,曾经有多叫他如痴如狂,如今就有多深恶痛绝,就好像是在不断地在提醒着自己,他不过就是被她弃之身外的人,他的爱他的恨他的疯狂他的绝望全然无法影响到她分毫。
丫鬟们暂时退到门外,整理完毕的魏蓥垂着眼,按例过来唤他起身,温婉贤惠,指摘不出半分错处,可隐匿在两人之间跨越了旧年新岁的矛盾终于在此刻彻底爆发出来。
秦敬泽猛然抬手打落横亘在前的纱帐,死死盯着她温顺却无半分情意的眼,厉声斥责:“秦魏氏,你可真是圣人转世,女德成精,明明心底厌弃,面上却还能装得一丝不苟,我真不如你。我知道,你的眼里根本没有我这个丈夫,你只想做国公府里的贤妻孝媳,博一世美德贤名,做你的春秋大梦!我告诉你,你就只是我的女人,你既自诩高高在上,瞧不起低俗的男欢女爱,我就偏要拉你落下神坛,压下你高贵的头颅!”
说着,猛地将她拉进怀里,无视她的挣扎抗议,朝外高声吩咐:“福生,去告诉老夫人,就说我今早身体不适,今日便不一同祭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