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晋琛蹙眉，他还记得自己之所以约在餐厅的目的，尽力维持体面，含笑得出一个结论，“和我断干净…安珺，你属什么的？这么狼心狗肺。”

除了交易，他们之间总是还有点什么的吧？怎么在她这张嘴里，他就像个路人一样没有半点分量。

小珺双手成拳放在膝上，眼眶里已经蓄上了眼泪，“你不要这样…我是来和你商量的……”

“没得商量。”薄晋琛将腿上餐巾揉成一团丢在桌上，他绕过餐桌拉起小珺，“你起来。”

小珺趔趔趄趄被他拉着离开了餐厅，她几乎被抱起来丢进副驾，屁股落在座位上颠得她尾巴疼。

薄晋琛将车开出去，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到哪，只是要到个没有第三者的地方，到一个只有他们两个人，不被打搅的空间。

车子流浪了很久，始终没有这样一个地方，最后他将车停在某个夜晚无人的街边，打开车窗点燃了香烟。

小珺也总算完成了自己的措辞，看向他，“薄先生…我很感谢你”

“不必，你小男友已经谢过了。”他看过来，隔着薄薄的烟雾，似笑非笑，“是我要谢你，让我从你的金主变成了捐款的大善人，格局一下子变大了。”

“对不起…我不该骗你的。”

街道上静悄悄的，她不知道他开哪来了，像是个靠江的小城区，街边只有路灯和远处的居民楼亮着灯。

今晚不说几句心里话，是不会好好结束的，小珺双手交握，告诉他，“薄先生，我刚才是想说，我很感谢你，也很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和你做爱…我会爽，不是像你说的那样都是我为了钱演的。可是你已经知道我是为了男朋友才做这行的，我不可能放弃他和正常的生活，去当你的情妇。”

薄晋琛吸烟不语，他倒不惊讶，小珺说出的话都是她自己情绪的翻译，无非是她亲口说出来更有盖章的权威性。

薄晋琛被这种“权威性”稍微哄高兴了一点，也知道她是为了男友才援交，如果就这么放弃了男友，的确会让她所做的一切都变得看似失去所有意义。

没人能接受努力白费。

薄晋琛决定软硬兼施，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留住她，把她那颗挣扎的心彻底私藏起来。

他掐了烟，关上窗，显得郑重起来，“我看得出来，你不想他发现那些住院费是你援交赚的，那样的确很伤一个男人的自尊。别这样看我，我是想告诉你，我知道我留不住你，这是我们的最后一个月，你不能那么残忍地对我。我并不是没有主动权，我想告诉他我早就说了，但我没有，因为我更在乎你。”

薄晋琛伸手摸摸她后颈，“嗯？你留给我的时间是有限的，他比我得到的多太多了，对我公平一点，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