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下去。沈茴想起了那天晚上,哥哥追到海棠林,追问她的一连串问题。
指责和阻止裴徊光近乎疯狂的复仇,她莫名不忍,也不能。
坐视不理裴徊光继续让无辜的人枉死,她心里更不忍,更不能。
这是一个死局。
她本可以转身,可因为心里那分情动,选择不回头。前路?死局没有前路,不过垂死挣扎勉强拖延走到悬崖的时刻。
裴徊光凝视着沈茴蹙起的眉头,道:“娘娘又心中郁涩了。”
沈茴转过头来望向裴徊光,温声否认:“没有。”
既然已经选择了迈进这一局,不走到终点怎么知道没有别的路呢?
沈茴向来不信命。如果她信命,困在闺房的十年里早已早夭。如果她信命,入宫之后乖乖做皇后不会来招惹裴徊光。如果她信命,不会以病弱之躯,倾尽全力地暗中谋划。
她望着眸色沉沉的裴徊光,慢慢笑起来,声音里带着点欢愉和少女的软悄:“掌印是本宫选的人,本宫得为掌印负责。”
裴徊光皱皱眉,不是很明白她这话的意思,甚至觉得她这话有点可笑。
她?她能对他负什么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