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的英俊面容除却开始的淡然之外终于染上一丝丝的茫然,道袍下,手臂颇为无措的动了动,肩上伤口更疼了――
茫然终于化作不耐,他浅浅蹙眉。
“鹿桑。”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冷淡疏离,“我告诉过你,前世过往,皆不做数。”
豆大的眼泪“啪”地掉落在鞋面,如此无情的话如一把巨剑插入心脏,鹿桑一口银牙就要咬碎,不敢相信这三界六道为何存在如此不通人性的生物――
“宴震麟!”她狠狠擦着眼泪,“你一定会后悔的!”
陶亭外,夜风拂过,秋燥之风夹杂着落下桃花花瓣,竟带几分萧瑟。
……
南扶光是在半夜毫无征兆的醒来的。
她睁开酸涩的双眼,不意外地听见了万籁俱寂时才能听见的虫鸣,窗棱半掩让一律清凉的风吹拂而入,吹响了挂在床帘上的捕梦网角铃。
叮叮当当的声响中,南扶光迷迷糊糊地用了个更咒,眼前浮现的金光告诉她,现在是丑时一刻。
她揉揉眼睛坐起身,有些想不起来她是怎么从净潭监督杀猪匠钓鱼最后用了晚膳又回到桃花岭――最近她时常陷入这种浑浑噩噩的茫然里,就好像脑袋里有一团散不去的雾,有时候辰时刚至,她还会在想,段南今天死了没,我的矿袍在哪里。
她早就回到了云天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