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浔被一个下人粗暴的按跪在地下。
膝盖传来一阵钻心地疼。
他回头瞪了那家丁一眼,心里不停的骂人。
“浔儿去哪了,叫母亲好找啊。”
主位上,侯府夫人陈氏沉着一张脸,望着地上跪着地容浔。
脸上明显的不悦。
另一个主位上坐着的是一个中年男子。
大约四十上下的年纪,想必这位就是永安侯了。
容浔心里冷笑,作为他的亲生儿子,十七年来却是第一次见到生父。
说出去何等的讽刺。
原主的记忆中,只知道永安侯名为容怀州,其他的一概不知。
眼下,这位永安侯只是端着一杯茶沉默着。
对于从未谋面的小儿子,他竟是连看都不看一眼。
正厅里坐满了容家的人。
容浔跪在地板上不着痕迹的一一打量他们。
旁边椅子上坐了两个年轻男人,便是容浔的其中两个哥哥。
容浔是认得其中一个的。
侯府夫人的嫡次子容轩,这人蛮横霸道,十分不讲理。
他进府的第三天容轩就趾高气扬的到暖香阁对他一番冷嘲热讽。
看到站在容轩身边的青儿,容浔立即就明白过来他的行踪为何会暴露了。
他就说嘛,他和文喜出去也没多长时间。
怎么就惊动了侯府的人了,还大动干戈的让下人外出找他。
这小丫头也不止嘴碎嘛,还是有些本事的。
见容浔沉默不语。
陈氏的脸愈发阴沉了。
他目光转向跪在容浔身后的文喜。
“好个蠢笨的奴才,平日里不好好照顾小公子也就罢了,今日居然还放任小公子随意出府,
要是出现意外,你十条命都不够赔的。”
说着,陈氏朝外面喝道:“来人,拖下去打一百大板!”
“慢着!”
莫说一百大板,就是五十大板人还能不能活都难说。
陈氏这是要文喜的命,借机好好敲打他。
容浔将文喜护在身后,抬眼直视陈氏。
“母亲息怒,今日外出是我一个人的主意,和文喜无关,你要罚就罚我吧。”
“没伺候好主子就是奴才的错。”
不等陈氏发话,容轩便阴阳怪气道。
他毫无正形的坐着,哪里有半点世家公子的模样。
“你三哥说的在理,没看好主子就是奴才的不是,来人。”
陈氏话音刚落,门外便进来两个强壮的家丁。
容浔将文喜死死护住。
目光渐渐冷下去。
主位上的永安候侯依旧沉默着,仿佛在看一场闹剧。
容浔直起身体,很是硬气。
“母亲一定要发落文喜的话,我也绝不会独善其身,
左右是我的不是,干脆便以死谢罪吧,免得旁人受我牵连。”
话音落下,屋内的脸色皆是一变。
陈氏一向善于伪装的面孔上出现了一丝裂痕。
“你是在威胁我?”
“我不敢威胁母亲,只是在为自己犯下的错误负责罢了。”
容浔说的话让人寻不出一丝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