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是敢偷偷溜走,被抓回来没你们果子吃!”

几人面面相觑,大气也不敢出;

之前来查账的人谁有那么大的阵仗?

这次怕是来了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昌宁速度很快,庄子里十几户人家都带到了前厅。

“公子救命啊,草民家里已经五日不见一颗粮了!”

“我家里的老母亲生了病,卧床十几日了,可我们连抓草药的铜钱都凑不齐。”

堂内混合着男女老少的哭声。

一个瘦弱的小姑娘挤过来抓住容浔身上的衣衫。

“大哥哥,我家里也快断粮了。”

............

容浔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将这群人安抚好送回去的。

再回到后堂时,他的心情还是很沉重。

脑海里闪过的是那个小姑娘消瘦的面庞,还有那上了年纪的老者。

枯瘦的十指像是枯死的黑树枝;

死气沉沉,了无生机。

“公子,人都对上了,一共四十户人家,都在册子上。”

容浔将册子从文喜手上接过来看了一遍。

“你们将钱粮分发下去,若是家中有重病的,立即去请大夫。”

“是。”

文喜拿过册子离开了。

昌宁带着侍卫打算去粮仓;

见状,从刚才便沉默不语的乌德生突然跑到容浔面前跪着。

哭天喊地道:“公子不可啊,那粮仓里的粮食万万不能动,不能动啊”

他哭的到是真的伤心。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也是缺粮少钱的那些人。

容浔气不打一处来,一脚将他踹开。

“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倒是先装起可怜来了,正好,我现在就同你清算清算。”

“公子公子.....”

乌德生急忙又爬起来抓住容浔的衣角。

“此事是草民的不对,可是这几年上交的税越来越重,庄子年年的收成又只有那么多,草民也是没办法了啊”

听到他的解释,容浔气笑了。

“所以你就去抢这些农户的钱粮?!”

“公子,草民也不想的,只是官府规定,按人头收税,那些人家交不上来,官府又催的紧,草民也是情急之下才做出如此愚蠢之事。”

他一边说一边抹眼泪。

“公子想怎么处罚草民都行,杀了草民也行,只是那粮仓万万不能动啊。”

“.......”

见乌德生这模样,好像动了粮仓就要世界毁灭似的。

多福想了想,凑到容浔耳边低语;

“王妃,这人说的也没错,这几年税务确实越来越重了。”

容浔沉默片刻;

沉声道:“我不能看人被活活饿死,不管如何,先把钱粮发下去。”

说罢,容浔弯腰揪着乌德生的衣领。

冷冷道:“粮仓的事情我自己负责,至于你,你欺压百姓,恶事做尽,就等着官府的人来吧。”

“公子!”

乌德生慌忙拉住容浔;

“草民一时糊涂,可我也没办法啊,都是上面逼的,你放过草民,草民下次再也不敢了!”

再也不敢?

容浔身体一顿。

缓缓蹲下去拿起乌德生的衣袖摩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