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话语中的怒气却遮掩不住。
对面人嗤笑;
“怕什么,索性他也马上要下江南了,这一路上,我们杀他的机会多的是!”
话音落。
审讯室里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身形略微高一点的男子不耐的啧一声。
“搞不懂你在做什么,正事不干反而在这里以折磨人为乐。”
说完,他拂袖转身离去。
“等等我啊,你不觉得这些人惨叫声特别悦耳吗?”
“............”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
外堂。
许进立披着金黑色纹锦披风,手上握着暖炉朝审讯室走。
狱卒见他进来。
连忙退后朝他问安。
“许公公怎的亲自来了?”
“咱家听说里面的不行了,就过来瞧瞧,他可吐出些什么了?”
狱卒垂着脑袋,眼珠不安的转动。
“公公,这人嘴巴硬得很,怎么用刑也不肯承认,小的实在是没办法。”
“既如此,那就杀了吧。”
许进立将暖炉递给狱卒。
笑的阴沉。
“你们这差事做的也辛苦,但咱家得说一句;
我们做奴才的,皇上的心意是最要紧的,
只有皇上高兴了,我们的日子才好过。
那些个暗地里但凡说皇上一句不好的,都该死。
说什么宸王大义、宸王爱民这些话的人,也就不必留了。”
“可......”
狱卒有些犹豫。
“公公,里面关押的二十几个都是读书人,都杀了怕是不好交代。”
“怕什么,上面自会有人兜着。
这些年轻人仗着读过几天书,就敢随意妄言;
他们既然敢说就得承担后果,也震慑震慑那些个还不识数的。”
“是......”
这晚,审讯室的惨叫声一直持续到后半夜。
暗沉的地板被鲜血浸染的变了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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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肆选在一个艳阳天出发。
京师郊外。
容浔从马车上下来。
澹台肆将马鞭递给唐久。
转身抱了抱容浔;
“就送到这儿吧。”
“嗯,澹台肆,我还得啰嗦一句,一定要小心啊。”
澹台肆轻笑一声。
“我知道。”
两人慢慢分开。
容浔回头朝马车里看一眼。
轻声道:“姝华也很担心你。”
马车里被厚重的帘子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