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才意识到,他从来没有了解过自己的弟弟。
从小学他被爸妈从国外接回来那一刻起,他就没有了解过。
“真是疯子。”听完林妙红着眼怒骂了一声。
柯程礼自顾自地笑了声,细看他的眼睛也泛起红:“林妙,等找回纪安以后,我们是不是没可能了。”
林妙手指轻轻动了下,偏过头:“柯程礼,要是纪安真的出事了,我会恨你的。”
意料之中的答案。柯程礼哂笑:“知道了。”
从他在自己的弟弟和林妙之间选择了前者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跟林妙再也没有可能了。
他犹豫,不忍自己的弟弟会因此入狱。但他却忽略了另一个重要的人,纪安是林妙最好的朋友,她在林妙心里的位置不比他低。
路段会经过机场,林妙让柯程礼把正好到机场的任遇苏一起带上。任遇苏上车时,却带了一个很久没见过的人。
是徐林席。
她没空追问任遇苏,一心扑在纪安身上。
等到了那个别墅,这里是柯林礼的爸妈送给他的成年礼物 蛧 站 : ? ? ? . ? ? ? ? . ? ? ? 。现在却是他用来犯罪的途径。
她推开门的一瞬间,看到了纪安穿着一身白裙躺在床上,一只手伸出了床沿,上面流满了一条又一条的鲜血。
那一刻,林妙的心跌落谷底。
而柯林礼,他真的是一个疯子。在林妙她们带走纪安以后,他就去警局自首了。他承认自己的一切罪行,也说明虽然两人是在恋爱关系,但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强迫的。
后续的事情是纪安的父母和她的朋友帮她处理的。当事人的精神状态不好,甚至连出庭都没办法。
最后也真的印证了她当时对徐林席说的话:“你这是在犯罪。”
纪安的状态越来越差,手臂上的伤口都没伤及要害,当时昏迷也只是因为身体虚弱过度晕了过去。她身体康复以后,心理却是怎么都好不起来。
林妙他们也没想到,第一天的状态,居然是她最好的状态了。
纪安拒绝所有异性的触碰,徐林席也是。他们一碰上纪安,她就会全身开始焦躁,身体开始发抖,控制不住地干呕。
她不愿意靠近徐林席,林妙以为她还恨徐林席,就顺着她的想法说:“那我把他赶走好不好?我让他以后别来了。”
纪安却猛地抓住林妙的手臂,拼命地摇头:“不要,不要。”
她不想靠近徐林席,是不想听他说出那一段残忍的事实。但她想看着他,只想看着他一个人。
徐林席在病房门口看了很久,一连几日,他都是这样站在门口透过玻璃看纪安。他最终被任遇苏拉着收回视线,坐到了椅子上。
任遇苏关切地问:“你的身体还好吗?”
徐林席“嗯”了声,似乎不太想提起这个话题。
任遇苏叹了口气:“晚点你进去跟她说一下你的事情吧。她现在的情况是能猜到你想说什么,只是不能接受。但你已经出现了在她面前了,不能再一声不吭地消失了。”
“你也说了她的身体,跟她讲这些她承受不住。”徐林席有些犹豫,他觉得眼下并不是一个好时机。其实就连他出现,都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你不说,她就不知道吗?”任遇苏淡声道,“你没忍住把你生病的事情透露给她的这时候起,你们就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任遇苏说的话刺到了他的心里。从再遇到纪安的那一天,他本来没打算出现在她的生活中。他只想好好地看看她,在生命的最后,他想把她记住,下辈子好找她。
“与其各自生活,心里却惦记对方,不如坦诚相待,让她陪你过完最后一段时间。”
任遇苏抬起眼眸,眸子很深,让人捉摸不透情绪:“你不是也很痛苦吗?对自己好点吧。”
“而且现在,只有你能把她拉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