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点头,沉吟道:“若要去白马寺祈福,自是不难。只是你时日不定,不若去法妙寺祈福更便宜些。”

“法妙寺?”

“是,这是本朝太祖时,恭懿大长公主出家修行之地。平日只女眷出入,你若祈福,去此处更妥。”

如莺下跪,行礼叩谢。

祁世骧在一旁自头听至尾,并未出声,待如莺辞出,亦匆匆追了出去。

他几步追上如莺,道:“你等等!”

如莺方才在老太君处,也只对着他行了常礼,唤了声三表哥。祁世骧自是有许多话儿要同她说,一朝见了她,盯着她看不够,从思珍那知道她母亲之事,想着安慰她,却见不着她。

今日耐着性子等她与祖母说完话,不想又听见她不久便要搬出公府,入寺修行之事。

一九七 <春莺啭(蜜姜)|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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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七

如莺听祁世骧声音,停下步子,回头等他。

他走至她面前,道:“我有话要与你说。”

她点点头,随他去了福安堂一处小花厅。

他道:“岑云舟醒了?”

“嗯,醒来已有些时日了。”

“那你不用日日守着他,我也不必再担心你不回公府了。”

她心中一叹,道,“阿骧,便是我回了公府又如何,公府毕竟不是我的家。我始终是要走的。”

“走?你走去哪里?外面兵荒马乱,你回不了安源,便好生待在公府,为何要去那法妙寺?公府现下不是你的家,只你愿意,以后便一直是你的家。为你母亲祈福,在公府中也是可以的。你看祖母,她信佛,也日日在福安堂礼佛,镇日为家人祈福。”

“这又如何能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

“阿骧……”

他上前一步扶住她双肩,俯下身子低头对她道:“我已好些时日未见你了。每回想着见了你好生说话,你便总有办法教我说不出口。上回去岑府外寻你,你告诉我,你要一直守着岑云舟醒来。如今岑云舟醒了,你又要去法妙寺祈福。我不想让你去。你只在公府祈福便是。我不想日日都见不着你。”小yan?

“阿骧,祈福之事我心意已定。回安源之前,我恐无心再想其他。”

“那你与岑府的婚约呢?你不是说,若岑云舟醒来,你便要去岑府与他说清楚么?”

“此事我自会去提。”

“那提了之后呢?”

“去法妙寺为母亲祈福。”

他又急又躁有着无处下手的无奈,恨不能强留她在公府。只因着如今满心满眼都是她,再不肯横冲直撞,用从前那般手段对她。

他道:“我知你担心你母亲,为她祈福之诚心,那、那你便去法妙寺住上一段时日再回公府,可好?”

她道:“阿骧,我们家京城的新宅子元月十五之后便可入住。日后我也不会再如先前般回公府住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心里躁得很,觉得她就这般走了,仿似真如莺雀般会一去不回。

他道:“那我们呢,你与我,你有没有想过?”

她望着他,默默无语。他亦望进她眼中,那两丸水洗墨玉般的眸子澄澈如初。

她未说甚么,他已是懂了。

他心沉到谷底,只得道:“那你何时去法妙寺?”

她道:“过了十五。”

他道:“那這幾日你日日来给祖母请安么?”

她道:“来的。”

他点头,道:“我无事了,先送你出去。”

她与他一起出了小花厅。

老太君见祁世骧急急追着如莺出去,朝郑妈妈看了看。

郑妈妈面有难色,踌躇一会,道:“三公子他……”

老太君道:“狸奴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