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闻二人之语,站在二人中间,道:“你们莫要为了我生出嫌隙。我在公府滞留,得蒙老太君照料,使我衣食无忧,心中感念万千。也多谢你们对我的一番情意。我尚有婚约在身,母亲生死不明。外头战乱,入寺祈福不知要到何时。若母亲侥幸得生,自不必说,婚事自有母亲定夺。若我母不幸亡故,除却守孝,我亦会继续修行。”

“你说甚么?”祁世骧正等自己大哥决意,心下焦虑,不想她站出来说话。先头两句还是寻常,最后那句她母亲亡故,她守孝三年还要修行把他听得头皮炸了起来,道,“你好好地修甚么行!你想做尼姑?你还得问问我答不答应!”

她道:“我是安如莺,你是祁世骧,我做事为何要经你答应?”

祁世骁开口道:“我们各执一词,岑家也不答应退婚,你生出逃避之心,修行便是你为自己寻的出路么?”

她被他说中心思,道:“眼下入寺祈福,确是我母亲之事,并非要逃避。”

“那往后呢?”

她垂头不语。

他道:“你明日便要入法妙寺,阿骧三日后要护送蜀定王回川蜀,你二人有话现下便说。我在书室外回廊等你们。”

祁世骧道:“大哥,你不必等我们,我有好多话要同她说!”

他道:“狸奴,我已同父亲提了我与她的亲事。”

“大哥”,他急道,“你何时提的?”

“叠翠楼之事后,我便提了,父亲说他需考虑。白马寺之事后,父亲又寻了我问她之事,我仍未改初衷。”

“大哥!”

他道:“我在外面等你们。”

说罢,转身出去了。

祁世骧被祁世骁最后两句话儿说的心中没底,想到去安源之路未通,虞氏生死未卜,如莺要去法妙寺祈福,他便不担心他大哥趁他不在娶了如莺。

他此时恨不得她在法妙寺多待些时日,最好待到他回京。

他道:“你明日要去法妙寺,三日后我要去川蜀,你连送都不能来送我。方才当着大哥的面,也不给我好脸。知道我大哥心悦于你,是有了倚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