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听到她为自己在京郊法妙寺持戒守孝三年,并没有同安庆林去金陵之时,便知她不可彻彻底底断了与“虞氏”这一身份的牵连。故而,她违背了当初对着安阳王许下“永不回京”的诺言,又悄悄回了京城。
她想见一见她,待她了无牵挂,方可真正做回慕容鱼。
她将这些前事挑拣着与祁尚修说,季淮偶尔也说上一两句,大多时候听她说。
虞氏说完,季淮正欲与祁尚修说战事。
虞氏出言道:“恕我冒昧,听闻,世子与三公子是双生子?”
祁尚修道:“是。二人本为双生,阿骁为长,阿骧为幼。阿骧出生体弱,批命隐去一岁,故排行第三。”
祁世骧虞氏识得,相貌自是不俗,一身武艺亦是精湛,舞得一手好枪,听说得了老国公的真传。
她只从季淮处听闻祁世骁其人其事。
她离开王府后,季淮便追随老国公学拳脚功夫,故而与祁世骁感情甚深。她自季淮口中得知的祁世骁,自是无有不好。
她道:“原来如此。便宜的话,我想见一见世子。”
祁尚修无有不应,开门遣人去请祁世骁。
祁世骁来前,已知季淮上府。他一直等着父亲遣人来。
他随下仆入了书房,一步步行得缓慢而有度,至案前,朝祁尚修行礼,又对着季淮方向拱手,道:“不知另一位贵客如何称呼?”
虞氏见他虽双目失明,但气度从容,眉目间疏朗无郁色,听音辨息甚是敏锐,道:“山西安源虞氏。世子有礼。”
祁世骁双目隐有喜色,忙垂首行礼,道:“夫人有礼。”
虞氏道:“阿淮与国公若是不介意,我想同世子二人单独谈谈。”
二人原是要说朝堂兵事,小厮领着虞氏与祁世骁入了书房隔壁的小厅。
虞氏上座,又将祁世骁打量了一番,道:“世子对我的到来似是并不惊讶?”
祁世骁道:“骁心中不过存了一丝侥幸。如今上天眷顾夫人,再好不过。”
她道:“你可知从前我是将莺莺许给了安源岑家?她是有过婚约之人。”
祁世骁道:“我知。”
她道:“你心中便无旁的想法?”
他道:“回夫人,我对莺莺有意之时,她尚有婚约在身。我心系于她,她拒我多回。”
她道:“你是公府世子,她不过是小户之女,你们二人门不当户不对。如今你双目失明,得偿所愿,自是与她千般好万般甜。日后你若复明,定有那知己红颜往你身边凑,届时你又当如何?”
他道:“骁能体谅夫人为母之心。若诺言能教夫人放心一二,骁自当愿言:此生不复莺莺,若违此诺”
“不必许诺”,她出言阻道,“我此生最是不信诺言。你要照顾好她,倘若日后莺莺有任何不快,我必要回来带她走。”
祁世骁起身朝虞氏揖了深礼,躬身道:“夫人之言,骁不敢忘。”
番外二1 <春莺啭(蜜姜)|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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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1
虞氏言语隐含锋芒,观祁世骁应对,不急不躁,进退有度,知老国公亦是豪杰,公府教养令她放心不少,遂信季淮之言七八分。
她缓了缓语气道:“我不想仗辈分之事多言其他。你能明白我一片为母之心,我最是心安。我是慕容氏一族嫡支遗孤,侥幸得生,苟活人世,隐姓埋名与莺莺父亲结为夫妇。人心易变之理我知晓得透彻。此遭我违背誓言归京,便是想亲眼看着她出嫁。如此,亦了了我最后一桩心事。”
因了季淮是从他这处寻到虞氏的线索,祁世骁原对虞氏身份以及她嫁给安庆林后的日子已有大致推测,她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他并不觉得意外。
他道:“夫人放心,骁明白。莺莺若知夫人回来,定要喜极而泣。”?⑼4188
虞氏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