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他在宫中羽林卫当值,但未想会碰到他。

“嫂嫂随我去最近的英武殿避一避。”

说罢,朝不远处殿阁一指。⒑2249?

如莺点头,道“好”,又朝贴身丫鬟道:“你且快些过去,莫要淋湿了受凉。”

那丫鬟以手遮额,跑在祁世骧和如莺前头。

祁世骧人高腿长,如莺身量娇小,他迈一步,如莺要两三步追上。她因了进宫,襦裙摆长而繁复,雨水将裙摆打个半湿,兼之她走得急,那裙摆缠了她足,她一个趔趄,被身旁祁世骧一把托住。

祁世骧本正要给同僚送伞,路过英武殿,不想见着了她。他最不愿靠近之人便是她。

因了夜间绮梦,那女子虽瞧不清面容,但身段、声音都是她。每每清醒,他不免羞惭、自责、无言以对。

先时见着她被雨淋,他竟是想转头当作未见,但想到他大哥对她珍爱如宝,若她淋出病来,免不了又要他大哥操心。

他只得撑着伞过来接她。二人共用一柄伞,他步子迈得极大,恨不能一步跨入英武殿。好在她亦配合,步子虽小,迈得急些也追得上。

他暗自留意,在她摔倒之前将她托住。

夏初衣裳已是单薄。

她一身衣裙华丽,薄绸贴合纤细腰肢,胸前软缎高高隆起,又覆薄纱,浑身包裹得严实。他看一眼,心口狂跳,更遑论托起她腰肢,臂弯间那娇软软身子偶有幽香扑鼻。

他一阵口干舌燥,将她扶起,道:“嫂嫂可还好?”

“无事,我无事,方才走得急,被裙子绊住了。”

尽管他不再记得她,但他从前对如莺种种,她如何能尽数忘却。她如今虽是他嫂嫂,但实将他当做至亲一般。

她不知他心中煎熬,扶着他手臂站稳,道:“阿骧,你行得慢些,我这裙子实不便再疾步前行了。”

他听她唤他的名,心头涌起怪异之感,道:“对不住,我没顾上嫂嫂。”

二人同伞,未到英武殿时雨下得更大,到了廊下,如莺裙摆、鞋子都已淋湿。

第26章 番外二19(82猪)

祁世骧将主仆二人领进他的值房,见如莺半边肩袖已湿,乌黑鬓发亦有些潮,鬓边一支嫣粉宫制堆纱花似坠未坠,贴着她白玉玲珑般小巧的耳朵。

他移开视线,寻了条干帕子,递给丫鬟,转身出去了。

那丫鬟拿了帕子替如莺擦拭。

旁的地方都好,只那胸前软缎,被雨水打湿,一大片颜色深了去,瞧着不雅。

丫鬟道:“夫人,这可如何是好?不若寻三公子问问,他可有披风?”

如莺亦是无法,只得道:“好。”

丫鬟转身出去,不一会儿回来,手里果拿了一件深色披风替如莺披上。

鞋袜湿了亦是无法,只得先褪去鞋袜,丫鬟拿了罗袜去煮茶的小炉子上烘烤。

祁世骧守在值房门前,见那丫鬟进进出出忙碌。

丫鬟道:“三公子进去吧,奴婢煮了茶,这处由奴婢守着。”

祁世骧道:“不必,我守着便是。”

待他见那丫鬟拿出一双玉色罗袜,他又只得进了房间。

如莺正披着他的披风坐在桌案边,见他进来,方要起身,想到自己鞋湿足赤,便坐着道:“阿骧,今日多谢你。”散饿灵散散午久似灵饿

祁世骧寻了个离她远的椅子坐下,道:“嫂嫂不必客气。”

如莺听他这般,知他之意,道:“三弟,你不必同我太生分。虽则我原也同你和阿骁并非血缘表亲,但我嫁给阿骁,便把你当做自己亲人一般。”

她这样的话儿,在祁世骧听来,无疑在扇他耳光。

她将他当了亲人,他却对她心存不敬,他便是个无耻小人。

他将目光看向别处,道:“我亦将嫂嫂当做亲人。哥哥自小是公府世子,天纵奇才,文武双全,祖父与父亲皆是对他给予厚望。我不知他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