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后头该如何说下去,道:“大哥,我、我……”

祁世骁拍拍他胳膊,道:“先去用膳吧,父亲、母亲许是等的急了。”

祁世骧道:“一会我再同大哥换回来吧。大嫂已知我不是大哥。我去换身衣裳便来用膳,顺便同大嫂说一声。”

二人出得门,祁世骁往正院行去,祁世骧去了世子院中。

如莺昨日已得知祁世骁回来,在福安堂当着老太君与秦氏的面见了他一回,二人尚无单独见面的机会。

她正想着今日祁世骧回来,跟他商议此事。

祁世骧推门而入,她正等着他。

她自榻上起身,坐在榻沿,道:“你回来了?阿骁昨日回来了!”

他坐在榻上,自己拎起几案上的茶壶,道了一杯茶水饮尽,道:“方才已是见过大哥了。我未同大哥说过我记起前事,你也装作不知吧。”

“可……”

“可甚么?”

她本想说,可他是你大哥,我夫君,这事不该瞒着他。但若他知道,她与祁世骧同枕共眠之事又怎说得清楚。

况且那日清晨她还与他有过那一场,他亦时常捉着她手纾解自己。

她被他一问,便噤了声。

“想明白了?想明白便好。你若不想与我大哥生了嫌隙,便照我说的做。”他见她低垂着头,似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捏了一把她的小脸儿,道,“不过,你若与我大哥生了嫌隙也无妨,大不了我照顾你。”

她抬起头,双眼狠狠剜他。

她粉白白面颊,脂粉不施而朱,水润润眼儿,似怒含嗔而愈俏,他忍不住亲了她小嘴一口。

“祁世骧!”她推开他,他坐回自己位子上。

他道:“大哥回来了,你又有靠山了,对我大呼小叫。”

其实他坦言自己身份后,她没几日不对他大呼小叫。

她道:“你既知道阿骁回来,便莫要再任性行事。”32942?

他道:“甚么任性行事,我何时任性了,好嫂嫂。你将我当做大哥时,我规规矩矩与你睡一张床,是你将你奶儿送到我嘴边。你做月子,我亦与你分房睡,还日日来作陪。”

如莺想到那日,“阿骁”失了记忆,待她冷淡,她心中不好受,极力想回到二人从前时光,让阿骁记起她,便……

至于她做月子,他是来陪她,只两人斗嘴还差不多,恐是他自己无处去,找她消遣来的。

她压低了声儿,道:“你还说!你、你,你拖着我手又做了些甚么?”

他凑过身去,拉起她手,道:“你再提,便莫要去用晚膳了,我原是想你想得紧。”

如莺吓了一跳,甩开他手,道:“莫要闹,快快去更衣,父亲母亲恐是等着了。”

第2章 番外三4(8猪)

自战事起,公府大房便没有同今日这般团圆美满过。

从前不是阿骧无音讯,便是阿骁在山海关,后来二人皆回了来,却是一个染了头疾、一个目不能视。

阿骧恢复记忆之事众人虽不知,姑且认为他自川蜀回来头疾无碍,阿骁眼疾已愈,如莺又为公府添了一对嫡长孙,老太君四世同堂,亦是含笑。

如莺与祁世骁隔着桌案举杯互敬。

祁世骧仿似回到那年白马寺中,德平在他身旁聒噪,如莺与大哥在他对面恩爱。

不过今日父亲兴致高,战乱年月,像他们公府这般举家团圆之喜,甚是珍贵,他将那些心事抛诸脑后,亦与父亲多饮了几杯。

酒尽席散之时,祁世骧与祁世骁一道进了祁世骧的屋子。

二人只换了外袍和玉冠。

祁世骧道:“这般换了便好,当日那巫医将大哥身上的鱼形玉佩挂我脖子上,我一觉醒来,亦不知那是何物。”

骁道:“是莺莺母亲所赠之物。”

骧道:“我后来知晓了。那玉佩已还给大嫂。”

祁世骁道:“阿骧,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