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方才听这安小娘子的话儿,竟是将那晚之事推了个干净,这是绝不肯原谅世子之意了?

她忙笑道:“姑娘便是这般客气。姑娘虽饮了酒,但那日人事繁杂,奴婢也是忙昏了头,走路不长眼一般。姑娘既然好了,我们世子也心安了。”

“世子?”

“是,那日我们世子也在,他吩咐奴婢将姑娘送回来,安置妥当了再向他回禀。”

如莺心道:这世子倒是个体贴周全之人,否则她那般迷糊醉酒,不知道要闹出甚么丑来。

不由道:“那还请秋香姐姐代我谢过世子。”

秋香见她这话说得真诚不作假,道:“姑娘且放心。不过,姑娘为何不当面同世子道一声谢?”

“这……”如莺微有些吃惊秋香的话。心道,若世子是府中小姐,她定是欣然前往,但他是世子,她怎得好冒冒然前去叨扰,她一个寄居公府的小娘子又如何能跑去见主家公子。32942?

秋香也知这是于理不合之事,她万想不到她有朝一日会干这些,真个儿有负当初老太君教诲。但谁教那吩咐之人是世子呢。

她道:“姑娘不必担心旁的。叠翠楼二楼这府中只有国公爷和我们世子能随意出入。姑娘明日歇个午觉,世子未时、申时都在的。”

“这……”

如莺心想,祁世驤不也常出入么。世子那处……代为道谢还不够吗,这般郑重、刻意,奇怪地很。她总觉得这其中大不通,有如一篇作坏的文章一般。可谁教她醉了撞人,受了别人恩惠呢?

她暗暗发誓,待她知道给她喝掺了五石散的果酒之人,定要扎他小人!

她只得道:“那我明日歇了午觉喝了药,未时过去吧。”

九十七 <春莺啭(蜜姜)|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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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七

祁世骁坐在书房听完秋香回禀,一时不知该作何感想。她竟是将那晚之事忘了个干净?

他难免踌躇,明日该如何同她开口,思来想去,这事竟是比他写策论要难上百倍。困扰住他的不光是明日与她见面之事,还有近几日的梦境。

她日日来入梦,教他连着几日皆弄脏了亵裤,他头一遭生出了羞耻之心。不知为何自己在梦中行事竟那般荒唐,不但搂着她在漆黑的夹道中纵情,还在叠翠楼书室内的书架、几案各处寻欢。

她那般娇软,缠着他一刻也不松手,诱着他慢慢堕入那无边欲海。

他晨时睁眼,那处必是精气十足地立着,里裤也是脏了的。他去叠翠楼寻了几卷佛经,打算今晚睡前看。

祁世骧这几日也遣人去二房客院打探了一二,知道安如莺着了风寒,连着几日才下床。他大哥身边的秋香还去探望了她两回。

今日下人来禀,道是秋香又去探望她,还将她脏污的披风洗净还了回去。

祁世骧听罢禀告,只说了个“滚”字,那小厮连滚带爬地出了他屋子。他寻了韦保琛去百花楼喝酒。

韦保琛见他面色不善,道:“今日当值没人来寻你晦气吧?”

祁世骧瞥了他一眼,道:“你不是修了火眼金睛吗?”

“啧啧”,韦保琛道,“你这口气冲得很,但闻了便知,不过是酸臭味。”

祁世骧不理他,自倒了一杯酒喝。

韦保琛又道:“知道这世间酸臭味哪儿最重么?后宅!女人多的地方,这味儿最重。因了个个爱争风吃醋,日日要打翻醋坛,时日久了难免酸臭薰天。”

他朝祁世骧衣襟处闻了闻,祁世骧一把将他推开,他作势倒在一个小花娘身上,摸了那小花娘脸儿一把,小花娘笑着躲了开。

他又“哎哟哎哟”起了身,道:“祁三啊祁三,你跑后宅沾了这酸臭味,我一闻便闻出来了。你这样,无非是你看上的小娘子心里没你。”

祁世骧道:“哥哥眼瘸得厉害。不过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罢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