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幸运,抑或是不幸。
当太宰治意识到自己这种居高临下的态度时,他隐隐察觉到了不妙的情绪。
怎么说呢?
就像是往一个空的玻璃杯里倒入酒。
越倒越多,最后玻璃杯也无法承认酒的倾注,多余的酒从边缘流出。
他发呆了。
在倒酒的时候,一不小心倒得太多,反而是在酒水都扑出来之后才反应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像个白痴一样咂舌着擦去弄出来的酒。
到底是怎么样变成现在这样的?越是思考缘由,就越觉得烦躁,连自杀都无法平息身体内的异常。
他是个空空的躯壳,徒然地展露着美好的一面,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就连陶瓷娃娃都知道把没上色的底部藏在与桌面相连的地方,商店也从不会把物品反着面摆放。太宰治之所以是现在的他,正是因为他现在的经营能力尚且没有出现什么差错罢了。
但无论表面多么美丽,依旧不过空无一物。
姑且他还算是个愿意尊重别人的人……吧?太宰治纠结的想。只是倒出来的酒怎么也装不回去,就跟他忽然乱成一团的思绪一样。
太宰治最近的异常,不说是陪着他喝酒的织田作之助和坂口安吾都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就连一向迟钝到大西洋的帽子白痴都对此发出了看法“你最近怎么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他实在是没力气向这种白痴解释没睡醒和心理焦虑之间的区别。
他只是……需要时间寻求答案而已。
「02-我心中的是蜜,还是罪?」
事情在夏日末旬的某个晚上发生了转折。
太宰治连晚霞都没能看见,乌云就被黑夜吞噬,成为了天空的一部分。
结束了任务,属下替他撑开了伞,他接过伞,当这位年轻的干部不说话时,没有一个人胆敢发出哪怕一丁点的声音。
他偏好独来独往。
准确来说,是怕麻烦,完全没有打工人的自觉。当然,对于新下属和组织内的普通成员来说,又太过遥远。
“这些,就交给你了,芥川。”
“是!”
他的新下属干劲满满,满脸的崇拜。目送着前辈挥挥手,轻松的走进雨中,只留下一地的鲜红,以及处理现场的港口黑手党们。
就连背影都很帅。
下属=好用的工具人。
Get了新公式的太宰治快乐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他都想好了,等会儿回家继续打游戏,今天要奋战到天明!不过现在也快天亮了就是。
……
“小子,我劝你把东西交出来!”
“钱啊!”
不远处的路灯下,几个壮汉围着一个什么人。
太宰治脚步微微一顿。有人在抢劫。
这样啊……毕竟很正常,作为港口黑手党的一员,会去管这些事情可就太无趣了。
他们捅了他。
太宰治犹如什么都没看见一样,直直的朝着回家的方向走去。
然而……有些不对劲。
没有受害者的声音。
他什么声音都没听见,闷哼声,尖叫声直到那具身体倒下,都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太宰治的脚步停了下来。
他开始朝着案发现场走去。
一步,两步,他快步走进灯光的范围之中,在那些家伙就要拔出刀给地上的青年再来一下之前,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
“谁!?”
那些人都来不及惊讶。
只是一个照面,他们就被太宰治干趴下去,就算体术再怎么不如中原中也,对付这些杂碎也够了。
他救了他。
太宰治转过头,青年倒在水泊中,身下的雨水已经被鲜血染红,单手撑着,一脸惊讶的仰望着他。
心情难以形容。
他听见了自己的心脏在叫嚣着欢愉,快乐,喧嚣的兴奋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