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有些突然……但是你能留下来，和我结婚…可以吗？”

我握着他的手，手指一根根插入他的手指之间，我比他还要急切，渴求问题的答案。

我已经不再年轻，可我不想失去他，就算我再怎么尊重他的愿望也一样，我想要获得他给我的承诺。

海抿了抿唇。

他垂下眼帘，细长柔软的眼睫遮住了黑眸。

“海……”

他轻叹一声，不顾我的阻拦，主动松开了我的手。

“对不起。”

“海…！”我现在脸色一定很难看。站起身，俯视着海，“成为我的爱人不好吗？留下…我是认真的。”

“这不是我的理由，纲。”幽声叹息在我的耳边响起。

“那是什么？”

他双腿弯曲环抱着膝盖，坐在沙滩椅上，视线微转，“纲……你结过婚。”

我不知怎么的，有些慌张于他突然提起的问题，但还是挤出一个笑容，“你不是知道吗？…她叫笹川京子。”

刚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告诉过海。

我努力的回想她的容貌，只记得橘黄色的头发，还有她曾经的笑容。

她是大哥的妹妹，是我曾经暗恋的人，我给了她一个婚礼，她给了我一个家庭。

“结婚一年我们就离婚了。”

没有羞耻，没有尴尬，回过头才发觉，距离离婚也已经过去了近乎十五年的历史，我曾以为结婚就是永远，可我和她却没办法一直走下去。

“我没结过婚。”

海低声道，“你肯定是觉得，觉得如果有一天你不爱我了，我也能够抽身离开。”

“不是那样的。”我第一时间否认了他的观点。

哪怕我真的这么想过，现在的这些都不该是我的理由。

“纲，你觉得，你是爱我……又或是是在享受这喜欢年轻人的感觉呢？”

他抬起眸。

黑色的星眸好像能够看见我的灵魂。

“我也不敢确认。”

“我爱你，也爱自由。”他笑了笑，“现在这样对于我就足够了，只有我能够让你感觉到思念，纲。”

“思念……我一直都在想你。”

我很难过。

难过到不想把这个糟糕的对话进行下去。

可我更舍不得看到他难过。

“那就继续下去吧，我也一直在想你，如果你也想我，就来找我。”

他昂起头，手指抚摸过我的脸庞，他眼中的我已经不再年轻，瞳孔中的褐色就像是冬夜平静燃烧的火焰，早已没了烧尽世界的锋芒。

“我们之间不该有承诺。你是黑道教父，里世界说一不二的大人物。”

“而我……”

他吻上我，“我不知道。纲……你告诉我吧？”

他还太年轻。

或许，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需要什么。

留在西西里就意味着他要将一切都交给我做决定。

莫名的生涩感充斥了我的眼眶，他的呢喃就像是耳语，冰凉的唇贴合在我的唇上，一吻戛然而止。

“小海……我明白了。”

“别生气了，好吗？”

“不会对你生气的。海。”

最后犹豫一番，我到底还是将戒指交给了他。

“你不该给我的……”

“没关系，拿着吧，小海。戴上它。”

我直视他的双眼，道：“如果有一天你厌倦了，就把这个丢掉，卖掉……怎么样都好，也不用告诉我，我就不会再去找你。”

这是我给他的保证，也是我能给他的爱。

他沉默片刻，低低的叹息一声。

他收下了戒指，抬起头对我道：“如果有一天我决定停留，阿纲，那也只会是戴着你送给我的戒指，回到有你在的西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