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周围笑声瞬间更大。

苦涩在林洛染嘴里炸开来，手里的药和草莓硌的手生疼。

她强忍着病痛的折磨，挑了个无人的地方。

还才坐下，迎面又撞上了叶菁菁那张得意的笑脸。

“姐姐，被抢走挚爱的感觉，不好受吧？”

她表情孤傲又不可一世，和从前每一次考试超过她时的得意一模一样。

林洛染吸了口冷气，嗓子不受控的咳嗽。

她捂着胸口，看着身前人嫌弃的后退，呛得眼泪都流下来，才渐渐平复，哑着嗓子摇头：“没什么不好受的。”

那件事之后，她就知道她和谢商宴这辈子俨然成了两条再无相交可能的平行线。

只是，她不懂。

“为什么是他？”

“还能为什么？”

她声音才落下，叶箐箐就变了脸。

“林洛染，你抢走妈妈对我的喜爱，她到死都要把骨灰留给你，我爱了谢商宴那么多年，他也只爱你！哪怕你们隔着血仇他都放不下你，每天晚上做梦都叫着你的名字！”

“他就想听你服个软认个错，只要你开口求他再爱你，他就会不顾一切丢盔弃甲！可我不甘心，所以我告诉他，当年给他捐骨髓的人，是我。”

“所以，他才会选你？”

林洛染捏着药盒的一角，脸上的表情比云还淡。

叶箐箐眼眶却倏然变得猩红。

“你凭什么不生气！林洛染你不该是这种反应！我说我要谢商宴，我要他这辈子都不再爱你！我要你失去一切！”

她声嘶力竭，俨然没了刚刚风光得意的样子。

林洛染却沉默下来。

就在叶菁菁以为她会拒绝的时候，林洛染忽然抬头看向她，一双眼含笑，却通红。

“好啊。”

这些年，林洛染总在想，如果他们从一开始就不曾相爱，结局会不会就不一样。

叶箐箐也笑红了眼，眼里情绪复杂的，让人理不清。

“林洛染你一点都没变，你总是这么让人讨厌，不过你不用得意。”

她深吸口气退到水池边。

“我想要的东西我会自己拿到手，我有的是办法让他彻底厌弃你。”

话落，她扬起唇就朝身后的泳池径直倒去。

第四章

落水声巨大。

不知道谁喊了句：“快来人啊！谢太太把叶小姐推进泳池了！”

林洛染还没来得及擦掉嘴角溢出来的鲜血，手腕就被一只灼人的大掌死死掐住。

“林洛染你真不愧是杀人犯的女儿，箐箐要是有事，我绝不会放过你！”

怒吼回荡在泳池边。

谢商宴眼底是前所未有的憎恶。

仿佛这样的她，就该去死。

寒风呼啸，冻结了林洛染所有感官。

她费力张口想说些什么，身侧人已经甩开她，毫不犹豫跳进泳池救出叶菁菁。

林洛染被甩的踉跄，手里草莓和药掉落一地。

周围人围上来，或刻意或无意踩上去，不过几眼，鲜红的草莓就被人踩得稀烂。

林洛染不想再因为草莓被折磨，叹了口气伸手去捡。

可她还才弯腰，暗处却忽然多出一只手用力一堆。

她反应不及，一头摔进水里，额头不知道磕到哪，剧烈的疼痛刺的她眼前一黑。

人群却远没有叶菁菁落水时的惊慌。

只有人不咸不淡说了句：“她好像磕到头了，不会死吧？”

喉咙里的血腥和泳池里的水混杂，林洛染意识消失前最后听见的，是谢商宴凉薄又无情的冷笑。

“她这种蛇蝎心肠的人哪会死的这么容易？她不是喜欢推人下水，就让她好好感受感受呛水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