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玉景瞧了一晚上他的脸色,心里也烦,没好气回道,“去洗澡!”
从昨晚到今晚,头一次在他脸上出现厌烦,这神态神似真正的詹玉景在说话。
楚飞镜心中一跳,目光又暗三分,惊愕中夹杂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无措,细微如尘埃,却尖锐得刺人发疼。
出手快了脑子一步,待他回过神,已将人推在地板上,低头在对方嘴唇咬了一口。
詹玉景呆呆看他,大约不理解方才还在吵架,事情怎么就发展到这一步了,吼他道,“你干什么?”
他嘴上叫得凶,推人却没用多大力气。楚飞镜察觉其中玄妙,垂眼看来时心念微动,又在唇上一吻,“你昨天不是想要这个么?给你。”
詹玉景起初推拒几下,被对方压制后越吻越深,那点怒气不知不觉化开了。
他翻身将楚飞镜压在底下,骑在腰腹上热情回应,你来我往几个翻滚,两人衣物散得七零八落。
稍微撤开后,楚飞镜轻抚他额角碎发,浅色瞳孔映出的,是詹玉景薄红微喘的脸,修长的手指摁在光滑胸口,满含爱慕地叫他,“夫君……”
楚飞镜闭了闭眼,认真端详神态,几乎要将他错认成真正的詹玉景。
可真正的詹玉景岂会叫他夫君,岂会用这样缱绻缠绵的眼神注视他,岂会在明知隔有旧仇之后,还如此热情地给他回应?
只有幻境里的詹玉景,才会事事如他所愿。
楚飞镜握住搭在胸口那截手腕,契环的疤痕摸上去亦是无差,只不过前段时间楚叶语经常带人去灵泉疗养,触感已经没那么硌手了。
指腹摩挲那圈疤痕,他恍然明白过来许多事情,为什么四处找不到楚离风,为什么他自己的幻境里会出现詹玉景,为什么两人以恩爱侠侣的身份行走江湖,为什么詹玉景对他如此爱慕予取予求,又为什么会有一个换了身份的聂承言。
此阵名为摄心,一切幻象皆应闯入者心境而生,会看见最想要和最惧怕的东西。
尽管楚飞镜不愿承认,可他的确在里面看见了詹玉景,彼此恩爱夫妻的身份,也是顺应他心中所想编织出来的。
詹玉景摸索到他腰身,抽开腰带时,锦囊摔落滚出几粒红色药丸。他手指一抖,面上有些惧怕,拽对方衣领提醒道,“你的药。”
楚飞镜摊开手指,插入他长发中顺了顺。明知是个假象,可他千不该万不该,在这种亲近面前起了迟疑,“不管它。”
……只要药还在,现在少吃一颗,也无差。
詹玉景不由惊喜,连忙将锦囊划拉得更远。一手探向底下覆在他胯-间,跃跃欲试要钻进去,被对方大掌按住了,轻轻吸了口气,“别动。”
詹玉景拽他袖子,“夫君……我想要。”
楚飞镜眸色渐深,低头衔去他饱满的唇,微哑地重复一声“别动”。
却将两手按在脑袋旁边,硬起的胯-间只与他抵住轻磨,有如隔靴搔痒,叫人越是隐忍越是躁动。
楚飞镜纠结到极点,只能折磨对方也折磨自己。忘不了眼前人只是个幻象,可他实在贪恋这种据为己有,贪恋幻境之外詹玉景不可能给他的温存。
【作家想说的话:】
最近两天有点事要忙,都是一更嗷,谢谢大家体谅の企
鹅160
第182章180“我从前也不知自己害了病”颜
第二日清早,客栈刚刚开门迎来送往,街上只有几家早饭摊支着棚子,远远飘出包子馒头的香味。
店小二牵来一匹雪亮白马停在门口,楚飞镜驻足,拍拍它的脖子,翻身跃上马背。
詹玉景背着包裹自客栈大门走出,店小二还在后院马厩牵他那匹黑马。两人向来走到哪儿就在那儿吃住,包袱还算轻便,只有银票和换洗衣物。
詹玉景停在马前,朝二楼客房看了眼,“我们这就走了?不和聂公子打声招呼吗?”
楚飞镜骑在马上,低头看来时挑了下眉,“他不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