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镯子其实戴上不久,对方要是不提,他差点忘记自己多了这么个饰物。

低头擦掉上面的水珠,摩挲细致的银龙纹路,他想起自己已经在灵越谷逗留七八日,或许该定个日子早点回剑庄,免得叫聂承言苦等。

他摸着镯子出神,楚飞镜哪能看不出来这是在想谁,不冷不热笑了声,往前凑近时下身硬-热嵌进臀-缝。

詹玉景一惊,被对方托起下颔衔去嘴唇,低头凶悍地亲了一轮。分开的间隙抵住他额头,一双清冷的眸子锁着他,声音略微沙哑,“聂承言送的镯子,你就肯乖乖戴了?我的簪子呢?”

入水前詹玉景拆了发冠,此时满头乌发披垂在肩后,被雾水晕得半湿。

楚飞镜心念微动,勾来池畔两人的衣物,摸索出那只玉簪,在詹玉景脑后松松挽了个髻,插入发簪固定。

一线玉白缀着满头青丝,削弱三分侠气,多了执卷挥墨的温雅,意外的叫人惊艳。

詹玉景伸手去扯那只簪子,被楚飞镜捉住手腕。目光落在他脸上,眼尾微微上扬,含着一缕清浅的笑,“别摘,很好看。”

楚飞镜这人,詹玉景平时很少见他对着谁笑,哪怕是弯一弯嘴角也几乎没有过。

此时乍然浮现的笑意,竟然和楚叶语有些神似,可眼眸中如霜似雪的清冷,又仅是他自己独一份所有。

詹玉景收回手,被对方翻过身低头仔细端详。

两人什么也没穿,过于直白的目光看得他有点羞耻,转身要躲,却被楚飞镜搂腰扣在怀中,瘦削的下颔抵在他肩颈,有柔软的气流拂在颈上。

楚飞镜用鼻梁缓缓蹭他,清凌凌的声音像药池飘出的雾气,“收了我的谒石,就是答应了我的求亲。詹玉景灵越谷随时可以举办婚礼。”

“……”

刚才自己不过一时心软没拒绝,哪有人这么会蹬鼻子上脸,这就说到婚礼了?

詹玉景一掌推他胸口,对方却圈住他纹丝不动,只吻着他的肩颈,低声在耳畔重复,“……嫁给我。”

第218章番外2:大婚香车(P)

这次的婚礼,灵越谷上上下下筹备了半年之久,江湖上有名有姓的宗派几乎全都应邀到场,隆重盛况前后持续将近半月。

结契之后,先前的契环又回到身上。詹玉景坐在窗前,对着烛光查看腕上那圈契环,和先前一模一样,底下还有一层极浅的旧疤,二者重叠在一起,难免引他感慨。

他在一边追忆往事,另外四个隔得不远,正围着圆桌讨论今晚洞房怎么安排,以及日后每晚怎么安排。

詹玉景只有一个,四人暗戳戳都想多分他一点时间,轮流来大概是最合理的安排,但一想到每隔四天才能有一次,又各自有点不乐意。

新婚之夜,眼见四人能围着这个话题能吵到明天早上,詹玉景竖起耳朵听了会儿,略为无语,拿起孤墨剑推门要出去。

四人这才回过神,楚惊雾拽人楚离风关门,眨眼又把人弄回屋子里。

楚叶语问他,“今夜洞房花烛,你要往哪儿走?”

詹玉景被他们围在门前,后背靠着门框。四人身量皆比他高出许多,喜服一穿玉冠一戴,加上刚刚吵完架脸色或多或少有些阴沉,压迫感突然就上来了。

他往后退了半步,发现退无可退,于是抱紧了剑一把推开站在面前的楚飞镜,离四人远了点,“我看你们争了半天拿不出个结果,所以帮你们决定了。”

四人不约而同双目一亮,皆抬眼看着他,未置一词。

然,詹玉景的决定并非偏向其中任何一人,而是飞快蹿出门,跑到客房找聂承言去了。

当初他和聂承言大婚,楚家三人趁机把他欺负惨了,詹玉景突然想起这件旧事,欠承言的总要还回来不是?于是新婚当晚入了客房,与喜出望外的聂承言一道,整晚的颠龙倒凤忘乎所以。

第二日詹玉景神清气爽,一面系衣服一面推门出去。

刚迈出两步,就见走廊里四个人分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