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惊雾抿唇,别过脸盯着窗外夜色,声音低了些,“这东西,在楚家家族史上,有没有发生过……与同一个人结两次的情况?”
楚叶语挑眉,很惊讶这话竟然会从他嘴里说出来,不由失笑,“就算能第二次结契又怎么样,你想么?”
楚惊雾敛眸凝视街巷,喉结滚了滚,冷声道,“不想。”
楚叶语道,“那你问什么?”
“……”楚惊雾道,“只是好奇,随口问问罢了。”
两人又对坐一会儿,聊了点接下来的打算,房门突然被人叩响。
店小二推门进来,说是有人来找,让开身一看,赫然是午后才辞别的常佩佩。
店小二询问一圈不需要添置茶水,麻溜地出去了并带上房门。常佩佩坐在正对窗户的椅子上,先是对两人再道了次谢,接着拿出一张崭新的信函。
是李有德给家里寄来的信。
这信十多天前就寄出,路上车马不便,直到今日傍晚,才送到家里人手上。
李家没人识字,往常读信全靠街边卖字画的书生帮忙。想起楚叶语先前救了人却只要走家书,家里人商量一阵,觉得不过是些家长里短的唠叨话,既然恩公想要何妨给他们,马不停蹄找到客栈送来。
常佩佩走后,楚叶语拆开信封查看,以为和上一封一样,不会提及幕后黑手。看了几行后却蓦然坐直些,认真读完,推过去搁到楚惊雾面前,“你看看。”
楚惊雾读信时,楚叶语偏头望向窗外街道。
比之热闹的普陀镇,福顺镇深夜时空旷寂静,只有几个小贩推着板车在叫卖,几乎寻不到过年的氛围。
常佩佩瘦弱的背影融于夜色,楚叶语多瞧两眼,忽然眉目一凛,指节扣了扣桌面,示意对方去看。
楚惊雾读到收尾,脸色越来越冷,折起信纸转头
常佩佩沿着街边屋舍徐行,顺着她的走动方向,屋顶上赫然跟了六七个黑衣蒙面的男人。待她转入窄巷,那群人也按住剑柄轻点瓦砾,无声尾随过去。
楚惊雾二话不说,抓起桌上明阳剑飞身而起,从窗户跃出,落到离客栈最近的一座房顶。
几个纵越飞檐走壁,夜猫般灵活地落在高低不齐的瓦砾之上,眨眼间奔到那群男人消失的转角。
待楚叶语追上去,窄巷内已乱成一团。楚惊雾砍倒几个,拖住几个,常佩佩跌倒在他身后,被刀光剑影骇得惊叫,手脚并用往墙角阴影里缩。
楚叶语原想先对付刺客,却有一名蒙面人摸到楚惊雾背后,行动姿势奇怪,像是个瘸腿,趁对方没注意,欲一剑将常佩佩杀人灭口。
楚叶语直奔那瘸子而去,落地时一剑挑飞他手中灵剑,又是一脚踹在胸口。对方撞墙后眼冒金星,还未缓过神,被他一把扯下蒙面黑巾。
刺客人多势众,楚惊雾解决完人,踢了脚地上尸体。正待蹲下去查验来历,楚叶语背对他道,“老三,你来看。”
常佩佩躲在角落,见追杀自己的人死光了,手忙脚乱爬起来跑路,生怕在这堆满尸体的巷子多待半刻。
楚惊雾没管,径直走到楚叶语旁边,看见靠着墙被踹得口角流血的男人,目光骤冷,一把扼住对方脖子,“屠志诚?果然是你又他妈是你们这群姓屠的!”
掐人的手背青筋暴突,楚惊雾盛怒的样子着实吓人,腕上血腥味尚且新鲜,直往屠志诚鼻腔里钻。
他惊恐地挣扎,不能挪动分毫,索性破罐子破摔,嘶哑吼道,“今天算老子倒霉!落到你们两个手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若是吭一声”
话未说完,面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拳,打得他胃里腥气上涌,大牙崩掉两颗。
一拳尚不解气,楚惊雾照着胸腹落下十来记,将人打得呕血不止惨叫连连,刚才的硬气荡然无存,痛苦地告饶。
扼住他脖颈的人全然不理,钢铁般坚硬的指骨拳拳到肉。眼看再打下去人就要死了,楚叶语漠然瞥了眼屠志诚的惨状,出声提醒,“你打死他也没用,该发生的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