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抿唇,还是慢慢走到桌前,一个和银月面对面的位置:“我……”

银月摇了摇头,伸出手制止了宋知棠即将说出口的话。

反而将手下的那件华丽的衣服收到了旁边,转而抽出纸笔,刷刷写了两行字。

裙裾环佩叮当,银铃的响声听起来清脆又悦耳。

这也是大祭司祭祀的衣服吗?

宋知棠被这样精美的华服惊艳了刹。

尽管已经知道银月现在变成了男儿身,但她似乎一点也不疑惑银月的穿着。

因为不管是长袍还是裙裾,配上银月的那张脸都丝毫没有任何的违和感。

她的第一想法只是银月用于祭祀的特定服饰,并没有注意到银月手底下的这件裙子尺寸比起银月自己要小了很多。

宋知棠收回了目光,转而将注意力放在银月提笔写的纸张上。

怎么了?是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宋知棠看完纸上的字乖巧地摇了摇头。

她目前并没有什么想问的。

其实宋知棠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待在银月的房间里,她就会忍不住关注到银月的情绪、关注到银月说的话、甚至……会害怕银月不开心。

是害怕吗?

宋知棠也说不明白。

但她就这样坐在银月的床边,看着窗外的阳光、看着梳妆台上的装饰,心里就变得乱乱的。

脑海里反复回想起银月脸上细微的神态变化,好像任何不好的情绪出现在那张美得有些雌雄莫辨的脸上都不应该。

所以坐不住的她,鬼使神差地走到了书房里。

宋知棠摇完头后,觉得还不够,于是又绞尽脑汁思考了片刻,最后诚实地说道:“我只是感觉你好像有点不太高兴,想看看你。”

以为少女只是想就刚才那个话题打破砂锅问到底的银月闻言眸子睁大了几分。

这个回答有些出乎他的预料了。

少女瓷白的小脸儿泛着认真,双颊上甚至还浮现出了两抹浅浅的酡红。

银月怔了两秒,薄唇微动,像是想要说些什么。

但出口的瞬间他又反应过来自己目前说不了话,于是起身将宋知棠从桌前牵到了自己身边的木椅坐下。

他手指微蜷,几次想要拿起笔写点什么,却又作罢。

只是扭头认真地看向有些无措的宋知棠。

宋知棠被他看得愈发不自在了。

只能匆匆忙忙躲闪着将目光转向桌上的华裙:“这个、这个是你祭祀要穿的衣服嘛?”

银月见她忙忙慌慌转移话题的小模样,只觉得可爱又笨拙,轻笑了一声他摇了摇头。

视线转向宋知棠指着的那条裙子,目光骤然柔和下来。

他提笔写道:这是给你做的。

“给我做的?”

宋知棠有些受宠若惊。

银月点头。

和这几日来银月交给自己的服饰很不一样。

如果说自己现在身上穿着的是常服的话,桌上的这一件,华丽程度已经可以当作……

这是给你我大婚特意准备的婚服。

没等宋知棠反应过来,银月已经将答案写在了纸上。

婚…婚服?

宋知棠粉唇微张,眨巴眨巴着眼睛。

一时之间没了话。

她才想起来,自己先前答应过银月,如果对方告诉自己关于村子里的一切,自己就要成为对方的妻子。

这婚服样式繁复,一看就不是随便就可以制作而成的。

所以银月此先在书房里,就是在筹备这个吗?

宋知棠不免想起来那顶华美的银色发冠,好像和这件裙裾极为相配。

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银月见宋知棠将若有所思的眼神放在那见折射出银色光晕的婚服上,浅笑着将其放在椅子扶手上的小手握在了手里。

成功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