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顾家,或者……”

他比了个手势,在脖子上一划,顾薄摇摇头,顾景平撇撇嘴,无趣地放下手,父亲总说顾云起没准还有用,可这么多年过去了,留着他真的还有用?

顾薄转身:“走吧,去跟御剑宗联络,前几日他们说揽月仙君已经启程回宗,也不知到了没。”

到是到了,只是人不太妙。

谢兰亭回到雪梅峰时,早已摘了面具,脸色惨白,嘴唇发紫,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因为冰天雪地挨了冻,吓得童儿把扫帚一扔,急忙把他扶进屋里。

他踩着死线堪堪赶了回来,此刻身体虚得不行,难受得要命,回程路上因为痛发不得不走走停停,有毒加持的伤痛可真不是人受的。

他一个人时在破庙里打滚也做过了,毫无形象可言,但此刻回到御剑宗,看着童儿,愣是端出没事人的模样,明明难受的是他,反过来安慰人的也是他。

“怎么了,”谢兰亭强打笑脸,“哎,怎么一副要哭的模样,别哭啊,我不是回来了吗?”

“你,你……”童儿闻言更要哭了,他咬了咬唇,红着眼眶,“你逃就逃吧,干嘛还回来呢……”

谢兰亭无奈,他伸手揉了揉童儿的脑袋:“我就是出去散散心。我想你的手艺了,童儿,去帮我温壶酒,再做个蜜汁烧鹅吧,拿两副碗筷来,陪我一起吃。”

童儿抽抽鼻子:“你脸色好差,还是先叫医师看看。”

“不用,我心里有数。”谢兰亭柔声道,“去吧,乖。”

童儿瞪他一眼,抬袖抹了抹眼,终于是拗不过谢兰亭,转身准备吃的去了,他一走,另一人就缓步踏进屋子,带着笑音:“师兄心软,还特意把小孩儿支走。”

谢兰亭靠着椅背努力坐直了,撑也要把场面撑住:“不比你跟刘弃风心狠手辣,连毒都对我用上了。”

来人正是御剑宗四长老,谢兰亭的绿茶小师弟,其名殊道,谢兰亭端着童儿泡的茶喝了口暖暖:“欸,茶香四溢。”

一语双关。

殊道在他身旁坐下:“没有我的茶吗?下毒之事与我无关,真的,师兄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