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边,用娇腻入骨的声音问:“小姐已经满意了吗?”
“嗯,很满意。我可以走了。”王罗西手撑着床沿,勉强站起身来。
花盈望了一眼窗外,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平日的秋雨总要连绵个两三天,今夜却停得尤其仓促。
花盈看着女人一踉跄,赶紧起身去扶住。即便有些僭越,他依然忍不住问道:“奴家可有幸知道小姐的名讳?”
王罗西看着他水灵灵的眸子,犹豫了一瞬,还是拒绝了:“不必了,一夜鱼水而已,无需知道名姓。”
“小姐说得对。”男人垂下了头,脸上看不清楚表情。他突然又抬眸道:“奴家的花名叫‘花盈’,笑语盈盈的‘盈’,小姐若还喜欢奴家的伺候,下次来可以直接指名要奴家。”
原来是留客啊,王罗西撇撇嘴,心道欢楼的小倌真是有些狐媚本事,若是这里的姑娘也都这副我见犹怜的样子,也难怪李子恒那蠢货舍不得了。
王罗西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从男人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臂,穿上衣衫就朝门口走,只是在路过放着银两的桌子前顿了顿,从腰带里摸出身上最后几两本想留着买吃食的碎银,也放了上去,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花盈看着她的动作,眸色暗沉。他努力回想着女人欲极时无意喊出的那个名字,到底是李什么。不知不觉间,他素来引以为傲的笑容面具已经僵在了嘴角。
……
后来的半个月,王罗西确实没有踏足过暮雨轩,连桑家瓦子都要心虚地远远绕开,哪怕桑家瓦子就在她从望春门外练习骑射的校场回家的必经之路上。只是,若是在华灯初上的时候瞟见了暮雨轩楼上的暖黄色的灯火,她总会不小心晃了神。
秋天的夜晚来得一天比一天早,这日王罗西从校场回城的时候已经夜色浓重了,她打马穿过桑家瓦子南边的小路,却听到某个巷子深处传来奇怪的声响,不由得勒住了马凝神细听。
将门出身的人,最不缺的就是正义感。听到似乎是几个地痞无赖在欺负人,王罗西毫不犹豫地掉转马头走进了小巷。“哒哒”的马蹄声不急不徐地敲击着地面,显示出马主人的游刃有余。那几个地痞闻声转过头来,王罗西隐约看到一个弱质纤纤的白衣女子被围在中间,手中还紧紧抱着一把琴。
地痞似乎只有三四个,她定下心来,喝到:“大胆狂徒,竟在天子脚下欺辱良家妇女!”
“哈哈哈哈良家妇女……”地痞们刺耳的笑声响起:“那你可找错人了,这骚货既不是良家,也不是妇女,不过身子玩起来,说不定跟女人一样滑溜呢……”
粗鄙的言语让王罗西皱了眉头:“不管他是谁,很显然他并不心甘情愿,你们再不离开,姑奶奶就代替开封府衙教训你们了!”
“啧,这娘们儿真得劲,不如弄过来一起玩了。”一个公鸭嗓子的男人道。
“大哥,她好像骑着马……”另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
“官家的女人说不定玩起来更爽。”公鸭嗓道:“怕什么,她就一个人,弄死了也没人知道是我们。”
四个男人的脚步渐渐逼近了,那白衣男子忽然举着琴狠狠砸向一名地痞的脑袋,在其他人分神的当口大喊道:“小姐快跑!莫要管我!”
这声音莫名有些熟悉,眼看着几个地痞的拳头就要招呼到白衣男子的身上,王罗西来不及细想,抽出马鞭甩了过去,在一名地痞的背上抽出一声闷响,听声音应该是皮开肉绽了。
“哎哟!”被抽中的倒霉蛋当即叫唤起来:“快走,这娘们儿有点本事!”
几名地痞闻声立刻树倒猢狲散地落荒而逃。
王罗西走下马来,对白衣男子问道:“这位相公没事吧?有没有受伤?要我帮你报官吗?”
“不、不必了……”那男子的面孔遮挡在几缕垂悬的青丝之后,在夜色中看不分明:“他们还没来得及对奴家做什么……”
再加一个男配:为了爬上女主的床披上羊皮装纯情的凶残敌方将领。
「后